了。
嬿婉并不担心这件事会被寒香见透露出去,她今日的行为算是明示了。
她清楚今日寒香见专门来找她,肯定是发现了消息来源是她。
她并未让春婵隐瞒这些,如果她要做的天衣无缝的话,自然是可以,但这毕竟就不好玩了。
她很期待寒香见接下来的表演。
烛火摇曳,映照在寒香见苍白的脸庞上,那双如寒潭般冰冷的眸子倒映着跳动的火焰,却融化不了其中凝结的恨意。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玉佩——那是寒企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皇上”她轻声呢喃,舌尖仿佛尝到了苦涩的毒药。
那个坐拥天下的男人,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如同她心中永不消融的冰雪。
寒香见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
寒企,她的未婚夫,为了夺回她,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中丧生。
她的哥哥寒域因为皇上让她心甘情愿侍寝,带来了京城,最后在归途中因病而逝。
她怎么能不恨。
“娘娘,夜深了,该歇息了。“贴身宫女雪雁在门外轻声提醒。
寒香见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玉佩握得更紧。
她想起今日在皇后宫中的会面,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皇后这次的手段如此粗糙,摆明就是要让她清楚的知道到底谁在给她传递消息。
寒香见当时就明白了——这是皇后在试探她。
所以她去了,直接哭诉道自己的怨恨,对皇上地怨恨。
皇后根本没有制止,反而还提出了东巡,她便明白了。
“她想借我的手”寒香见睁开眼,烛火在她眼中跳动:“她想让我对皇上不利。”
这个认知让她既惊讶又兴奋。
原来高高在上的皇后,也对那个男人心怀怨恨。
是什么让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甘愿冒这样的风险?
寒香见不在乎。重要的是,她们的目标一致。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紫禁城的夜色如此沉寂,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
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是猎手,也都是猎物。
而现在,她找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
“包太医”她突然想起那个总是战战兢兢的太医。
当初她以他家人性命相威胁,逼他为自己所用。
现在想来,他那惊恐中带着几分古怪的表情终于有了答案——他本就是皇后的人。
所谓的威胁,不过是顺水推舟的表演。
寒香见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殿内显得格外凄凉。
她以为自己在下棋,却不知早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但这又如何?只要最终能达成目的,做棋子又何妨?
她走回桌前,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包太医每月给她的“安神药”。
现在想来,这恐怕就是皇后为她准备的“工具”。
原来从那么早皇后就开始谋划了。
“永琰”她低声念着皇子的名字。
是的,她明白皇后的顾虑。
作为下一任皇帝的生母,魏嬿婉必须保持清白之身。
而自己,一个异族嫔妃,一个没有子嗣的妃子,正是最合适的执行者。
寒香见将瓷瓶举到眼前,月光透过半透明的瓶身,里面的粉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寒部首领,在权力被夺、囚禁至死后,只剩下一具形销骨立的躯壳。
而这一切,都始于乾隆对寒部的征讨。
“你会付出代价的。”她对着虚空呢喃,仿佛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
自从入宫以来,她一直以各种理由尽量拒绝侍寝,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自己的荣宠并不是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