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赏赐的金银珠宝,他用来暗中招募死士;天族中不受重视的小族,他施以恩惠笼络人心。
表面上看,夜华殿下只是更加勤于政务,深得天君赏识。
只有几个心腹知道,他正在织就一张庞大的网,只为守护那个不能相认的爱人和孩子。
白浅的孕期不是很长。
天族子嗣通常怀胎三年便可降生,资质越佳,孕期越长。
当年夜华在母腹中待了整整百年年,出生时金光绕梁,被誉为天族万年不遇的奇才。
而白浅这一怀,却只有十年。
十年间,夜华的地位水涨船高,已成为天君最倚重的太子。
他在朝中暗中培养的势力盘根错节,连乐胥都不敢轻易动他身边的人。
这日,夜华正在批阅奏折,忽闻漱玉轩传来消息:侧妃娘娘即将临盆。
夜华手中的朱笔跌落,墨迹染红了奏折上的字迹。
他几乎是瞬移到了漱玉宫外,却被一群侍卫拦下。
“殿下恕罪,产房血腥,男子不宜入内。”
夜华焦躁地在宫外踱步,听着宫内隐约传来的痛呼声,心如刀绞。
央错和乐胥也闻讯赶来,一家三口各怀心思地等在门外。
整整一日一夜后,一声婴儿啼哭划破长空。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产婆欢天喜地地出来报喜。
央错面露喜色,乐胥则勉强挤出笑容。夜华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去,却被乐胥拦住:“产房尚未清理,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时辰,宫人才准许他们入内。
白浅虚弱地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见到夜华,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请殿下为孩儿赐名。”白浅看向央错,眼神却瞥向夜华。
央错沉吟片刻:“此子怀胎十载,必非凡品,当取一个寓意深远的名字。”
白浅轻声接话:“妾身倒有一个想法。此子来之不易,让我想起一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不如取一个字,既是离别之苦,也寓意着他日重逢之喜。”
“阿离”夜华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白浅眼睛一亮:“好,就叫阿离。殿下觉得呢?”
央错点头:“便依爱妃之意。”
阿离小脸皱巴巴的,不像夜华出生时那般灵光四溢,反而看起来十分普通。
但夜华抱着这个小小的生命,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柔情。这是他的骨肉,他与白浅爱情的见证。
“好孩子,哥哥会保护你的。”夜华轻声许诺,指尖轻轻触碰婴儿的脸颊。
阿离仿佛听懂了一般,小手抓住夜华的手指,咯咯笑了起来。
这一刻,夜华觉得十年等待都是值得的。
乐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央错随后也借口政务繁忙离开。
寝宫内终于只剩下夜华、白浅和几个心腹侍女。
夜华屏退左右,坐在床边凝视白浅:“为什么是字?”
白浅虚弱地笑笑:“你我分离,不得相认,难道不是离别之苦?”
夜华握住她的手:“总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阿离是我的儿子。”
阿离的出生让天宫格局悄然变化。夜华对这个“弟弟”的宠爱众人皆知,不仅亲自教导仙法,更时常带在身边。
朝臣们见风使舵,纷纷巴结这位突然得宠的小皇子,尽管他资质平平。
乐胥多次暗示夜华不要过于亲近阿离,甚至暗中散布阿离非央错亲生的谣言。
然而夜华不为所动,反而更加明目张胆地偏袒阿离。
乐胥对阿离不喜,是因为她对白浅不喜,可看到夜华如此疼爱阿离,她就难受。
夜华如果自小长于她的膝下,想必他会心疼他的母妃吧。
谁让他的资质好,夜华她孕育百年才生。
想到白浅才十年就将孩子孕育而生了,想来资质肯定没有夜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