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相信我!”买家峻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买家峻,今天站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会查清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我做不到,我这个市长,就不配坐这个位置!”
他的话音落下,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个白发老人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分辨出这句话的真伪。许久,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蹒跚地走回了自己的工棚。
人群渐渐散去,买家峻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工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沉重。他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那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而今晚的常委会,不过是一场前哨战。
他回到车上,正准备发动引擎,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没有号码显示,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站在一棵梧桐树下,长发被风吹起。这个背影,买家峻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的妻子,林晚。
照片的下方,是一行用红色字体打出来的话:“悬崖勒马,为时不晚。有些风景,不是谁都能看得。”
买家峻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一路窜上头顶。他知道,这是警告,是**裸的、针对他家人的威胁。对方不仅在监视他,还在监视他的家人。他引以为傲的、保护家人的能力,在这个无形的对手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手机锁屏,放进口袋。然后,他发动了汽车,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停在了一家名为“云顶阁”的私人会所门前。这里地处城市的一角,闹中取静,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内部却是另一番天地。这里是沪杭新城真正的“名利场”,是权贵们进行私下交易和密谈的“安全屋”。
买家峻没有预约,但当他报上自己的名字时,前台的服务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反而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恭敬地将他引向了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顶层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沪杭新城的夜景。买家峻被带到一个靠窗的卡座,他的对面,已经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绒长裙,妆容精致,眼神却像一汪深潭,看不出深浅。她就是云顶阁的老板,花絮倩。
“买市长,久仰大名。”花絮倩举起面前的酒杯,杯中是深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没想到,您会主动来找我。”
“花老板,”买家峻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我想知道,是谁让你把我的照片,发给我妻子的?”
花絮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没有回答,而是优雅地晃动着酒杯,看着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买市长,您这话我可听不懂。”她轻声说,“我只是一个做生意的,谁给钱,我就为谁服务。至于您说的那些,与我何干?”
“是吗?”买家峻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那如果我说,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会所老板,而是三年前在东南亚‘消失’的某位高官的私生女呢?你还会觉得,这与你无关吗?”
花絮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波动,那是一种被戳穿秘密的震惊和警惕。
“你调查我?”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买家峻靠回椅背,端起服务生刚刚为他倒上的清水,喝了一口,“花老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我可以保证,你和你的‘云顶阁’,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甚至,我可以帮你拿回你父亲当年被冻结的那笔海外资产。”
花絮倩沉默了。旋转餐厅的音乐是肖邦的夜曲,优雅而忧伤,与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买市长,你很聪明。”许久,她才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你太小看他们了。他们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吗?”
她将一张金色的卡片,轻轻推到了买家峻的面前。那是一张云顶阁的至尊会员卡,卡面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串数字编码。
“今晚十点,解迎宾会在1808号包厢,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花絮倩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看。但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她站起身,没有再看买家峻一眼,转身走进了身后的电梯。
买家峻拿起那张冰冷的会员卡,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数字。他知道,这是一张通往深渊的门票,也可能是他手中唯一的、可以反戈一击的筹码。
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指向九点二十分。他没有犹豫,起身走向另一个电梯,按下了18楼的按钮。
1808号包厢在走廊的尽头。买家峻走到门口,发现门并没有完全关紧,留着一道缝隙。他没有立刻推门,而是站在门外,屏住呼吸,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包厢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买家峻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门而入,突然,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与物体摩擦的声音。
“咔哒。”
那声音很轻,像是剪刀剪断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甜腥的气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买家峻的心猛地一沉。他不再犹豫,猛地推开了包厢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凝固。
包厢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昏暗的光线。巨大的餐桌上,杯盘狼藉,显然刚刚结束一场宴会。而在餐桌旁的地毯上,躺着一个人。
是解迎宾。
他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胸口插着一把餐刀,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