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赢三人两车,驮着像小山一样的战利品回到店门口时,日头已经偏西了,橘红色的夕阳把整条街道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暖色。
回来的路上,为了多装点货,王建国那辆二八大杠被塞得满满当当,后座上捆着两大袋干辣椒和花椒,前面车把上还挂着两袋味精,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骑起来那是摇摇晃晃,象是在耍杂技。
王赢这边也不轻松,唐佳丽那辆娇气的粉色山地车后座上,也捆着一大包沉甸甸的香料和牛油,压得后车胎都扁了一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下尴尬了。
三个大活人,却只有两个能坐人的“屁股墩儿”位置。
王建国那车肯定是载不了人了,王赢这辆车后座也被占了。
“玫玫姐,”
王赢单脚撑地,扶着车把,看着那个站在路边、双手绞着衣角、一脸不知所措的女孩,突然坏笑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自行车前面的横梁:
“没辄了,委屈你一下,坐这儿!”
“啊?!”
袁玫顺着他的手看去,目光落在那根细细的、冷硬的金属横梁上,脸“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脑袋摇得象拨浪鼓:
“不……不行!这……这怎么坐嘛?”
这姿势,太羞耻了!
在这个年代,虽然也能见到有些大胆的情侣这么坐,但那都是处对象的人才干的事儿啊!
坐在这儿,就意味着整个人都要被圈在男人的怀里,后背贴着胸膛,甚至……甚至屁股还要对着……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袁玫就觉得浑身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湖儿女,哪那么多讲究!”
王赢却不由分说,大手一挥,拿出了老板的威严:
“后面没地儿了,总不能让你跟在车屁股后面跑吧?几公里的路呢,跑回去还得累趴下!那样象什么话?”
他看了一眼天色,催促道:
“赶紧的!还要赶回去干活呢!别磨叽!”
被他这么一凶,再加之王建国已经在前面骑出一段距离了,袁玫也不敢再矫情。
她咬着下唇,在那双仿佛带着火的目光注视下,红着脸,像只受惊的小鹌鹑,小心翼翼地侧身,坐到了那根横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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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动,微风拂面。
但这风,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迅速升温的、黏稠得化不开的暧昧。
对于王赢来说,这绝对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甜蜜折磨”。
女孩就坐在他怀里,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为了迁就她的坐姿,王赢的两条骼膊必须伸直了去够车把,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封闭的怀抱,将女孩牢牢地圈禁在其中。
随着车身的颠簸,她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背部,一次次不可避免地撞进他的胸膛。
每一次碰撞,都象是在他心口点了一把火,让他口干舌燥。
鼻端萦绕着少女特有的馨香,那是混合了廉价洗发水、肥皂味和年轻身体散发出的荷尔蒙味道,并不昂贵,却比任何名牌香水都要醉人。
女孩的后脑勺时不时蹭过他的下巴,柔顺的发丝撩得他脖颈发痒,一直痒到了心里。
当然,痛苦也是实打实的。
为了不让女孩掉下去,他不敢骑太快,还得时刻保持平衡。再加之横梁位置本来就尴尬,他的下巴时不时就会磕到女孩的头顶,两条大腿内侧也因为这种别扭的姿势而磨得有些生疼。
但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感受着那份独属于他的温软,王赢觉得,这点疼,值了!
而对于袁玫来说,这就是一场令人窒息的“酷刑”。
她的整个后背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那个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之下。
身后是男孩滚烫、坚实、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两侧是他如同铁钳般有力、长满汗毛的双臂。
她感觉自己就象一只被猎人捕获的小兽,被牢牢圈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无处可逃,也不敢逃。
每一次身体的接触,都象有电流窜过脊背,让她浑身战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每一次男孩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都让她心跳如雷,脸颊滚烫,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最让她感到羞耻的是,随着车子的晃动,她能清淅地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身体的变化,那种变化,正通过薄薄的衣料,清淅地传递给了她……
她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只能僵硬地坐着,双手死死抓着车把中间的横梁,指节发白。
这短短几公里的路程,成了她十八年人生中,最漫长、也最让人脸红心跳的一段旅程。
她既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又希望快点结束这种让她几乎要昏厥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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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店里,袁玫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王赢一眼,逃也似地钻进了店里。
此时,曾雪琴已经带着两个外甥女——曾娟和曾燕赶到了。
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虽然穿着土气,扎着羊角辫,但胜在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手脚也麻利。她们正眼巴巴地等着表哥分配任务。
王赢也不废话,停好车,缓了缓那股躁动的情绪,便恢复了老板的威严。
他直接把两个表妹安排在冷藏柜前的空桌上,由已经晋升为“老师傅”的袁玫带着,开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