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必须采取强硬手段,这些屠杀都是必要的。”
萨福却不肯放弃,试图说服道:“可之前的那场混沌感染,您只是处死了那些4000多名接触腐化信仰的神职人员,为什么这一次要如此赶尽杀绝?”
彼得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数据板上,一边看着信息一边说道:“那一次不一样,那次混沌腐化我们明确知道源头以及腐化程度,可以做到精确剔除。而这一次的感染是大规模的,如同恶性肿瘤,必须连根挖起,哪怕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挖掉再多鲜活的血肉也在所不惜。”
“哪怕少一点也可以,开放一些信道,可以通过检查的方式,让一些没有受到感染的平民撤出来。”萨福仍不死心,继续劝说着彼得。
彼得终于流露出些许不耐烦,他缓缓放下数据板,转身面向站在指挥部门口的萨福。
此时的萨福,面容依旧如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少妇般年轻美丽,她将头发用发辫整齐地扎了起来,身着一身淡紫色的传统佩普罗斯服,显得优雅而端庄。
她用那双绿色的眼睛,与彼得棕色的眼睛对视着,眼神中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伤心,隐隐泛着泪花。
彼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其实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什么?!”萨福显然有些吃惊,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
彼得不紧不慢地讲述着数据板上的报告内容:“行星防卫军31步兵团的团上校戴夫,尝试创建疏散信道,将部分未被感染的平民带出封锁区。”
“一开始,情况还算顺利,他们成功带出了超过3000名平民,并确认这些平民并未被感染。”
“然而,一名带着褓的妇女在接受检查时,士兵发现她襁保中的根本不是婴儿,而是一枚热熔炸弹。”
“紧接着,伴随着炸弹的轰然爆炸,几十名士兵当场被炸死,一瞬间,这个原本有序的逃生信道陷入了混乱。紧接着,成千上万的人开始不顾一切地冲击这个信道,试图逃出去。”
“好在十连的阿利克西欧斯在附近,他迅速率领着20名战士以及装甲车前去堵住了这个缺口,他们不停的屠杀,将那些试图逃跑的人再次逼回封锁区。”
“这些人也许是真的因为恐慌而慌乱逃窜,也许是真的渴望逃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当中藏匿着异形,异形正是利用这场混乱,企图趁机逃脱。”
“而为了镇压这场混乱,31步兵团损失惨重,超过六成的兵力丧生,团上校也不幸牺牲。”
此时,彼得死死地盯着萨福,语气严肃地说:“萨福,你这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明白银河的残酷。这样的战争才是银河的常态,这样的屠杀才是人类与异形对抗的日常。”
萨福此时依旧无法狠下心肠,她实在难以接受锻钢天使屠杀自己的人民,尤其是那些无辜的人民。
她决定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可是,那里面的孩子是无辜的,那些没有遭到感染的孩子该怎么办?”
彼得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冰冰地说道:“萨福,这些年来你在记述者的岗位上工作表现不错,这场叛乱也与你无关,你将继续担任我的记述者,作为我与总督之间的传声筒。”
“但是,你的父亲作为行星总督,却没能及时发现异形与叛乱的存在,已然严重失职。等这场叛乱平息后,我将免除他总督的职责,重新从各地的大贵族中挑选一名合适的行星总督。”
紧接着彼得回答这个问题:“至于那些孩子————怎么办?只有杀。”
“我不在乎母星的人会怎么想,我的责任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任何可能威胁到这种安全的因素,都必须被清除。”
说着,彼得满不在乎地转过身去,继续查看数据板上的信息,右手随意地挥了挥,示意萨福出去。
萨福见天使之首彼得心意已决,知道再劝说也无济于事,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而彼得虽然表面上在看着数据板上的信息,但思绪却依旧停留在萨福前来求情的话语,以及那名叫戴夫的团上校创建逃生信道这件事上。
在彼得看来,也许,这便是凡人的软弱性,他们总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却不知这种软弱,在面对异形威胁时,可能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无比沉重,必须以最坚定的决心和最冷酷的手段,才能守护住这颗星球,哪怕这意味着要背负无数的骂名。
彼得的目光在数据板上扫过,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各种战略方案。他深知,这场战争虽然看似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真正的考验或许还在后头。
异形的狡诈与顽强超出想象,说不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正蕴酿着更加可怕的阴谋。
而萨福走出指挥部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望着远方被战火笼罩的城市,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明白彼得肩负的责任重大,也清楚这是为了消灭异形,但她始终无法接受如此多无辜的生命消逝在这场战争之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彼得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战争的指挥中。他频繁地与各连队的连长沟通,根据战场形势调整战略部署。
同时,他也密切关注着特尔奇尼对那股神秘灵能信号的追查进展,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股灵能信号或许与这场基因窃取者的危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随着战线向前推进,彼得愈发强烈地感觉到,这场叛乱远非表面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