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幻境?”宋拾薪喃喃自语,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温热,那是触碰干将剑时留下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空间里,李英琼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炽热,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半边天空。
李英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铸剑炉旁,身披粗布麻衣,双手正在掐诀,与身旁的一名男子共同炼制着两把通体赤红的剑胚。
男子面容模糊,但他的动作却极为熟练,每一次打出的法诀都能让剑胚发出清脆的金属回响。
“这是怎么回事?”李英琼喃喃自语,试图挣脱这种诡异的状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莫邪,该增加炉温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李英琼扭头看去,只见那个身形挺拔的男子正神情专注的盯着鼎炉,那人眉眼慢慢地由虚转实,仔细看竟然和宋拾薪有几分相像,但气质却更加沉稳内敛。
李英琼心中一震,这个名字——莫邪,为何如此熟悉?她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双手不由自主地一掐法诀,铸剑炉下面灵火阵眼中的火焰顿时强了数分。
那升起的火焰看上去好像不是寻常的火焰,也不像崔喜悦所激发火焰,里面竟然隐隐有紫色雷光在其中跳动。
身旁的男子专注而沉稳,每一次掐动法诀都带起一道玄奥的轨迹。
李英琼能感觉到,这并非凡间锻造之术,倒是和前些时候宋拾薪炼制玄铁重剑的方法差不多,只是更为复杂深奥。
李英琼虽无法言语,但身体却似有自己的意识,她双手稳稳地操控着灵火阵眼,紫色雷光在火焰中愈发活跃,仿佛有生命般跳跃闪烁,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男人的手势,努力记忆着。
那男子,想必就是干将了,他每次法诀落在剑胚上的节奏忽快忽慢,每一次都像是在与天地共鸣。
随着炼制的深入,李英琼渐渐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剑胚上传来,笼罩住了她。
干将的脸色愈发凝重,他掐动法诀的速度也快了几分:“莫邪,再加一把力,炉火还不够纯!”
李英琼虽无法言语,却能感受到干将话语中的急切,她咬紧牙关,双手猛然发力,灵火阵眼中的紫色雷光瞬间暴涨,几乎要冲破炉口。
然而就在此时,剑胚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表面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干将瞳孔一缩,急忙打出数道法诀试图稳住剑胚,但裂纹仍在不断扩大。
“不行,这样下去这两把剑都会再次毁掉的,莫邪,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干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认真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李英琼心中一震,虽然身体仍不受控制,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干将的情绪波动。
干将深吸一口气,双目之中燃起决然的光芒。他不再犹豫,双手结出一道复杂至极的法印,口中低喝:“天地为炉,造化为工!剑魄归位,心火相融!”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竟开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李英琼惊恐地发现,干将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仿佛要融入那即将崩裂的剑胚之中。
“不,你不要这样,大不了咱们不炼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
“莫邪,剑者,当以心血铸之。今日我以身殉剑,来日必有大能手持此剑,斩尽天下不平事。”干将的声音渐弱,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璀璨的紫光,朝着剑胚直冲而去。
剑胚表面的裂纹在紫光注入的瞬间停止了蔓延,反而开始缓缓愈合。紫色雷光与金色光芒相互交织,整个卧牛山上空凝聚出一片绚丽的霞光。
李英琼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两眼中不觉蕴满了泪光。
随着最后一缕紫光没入剑胚,整把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李英琼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待她稳住身形时,只见一柄通体流光溢彩的神剑悬浮在铸剑池上方,剑身上隐约可见干将的身影在流转。
而另一把剑正围绕着它一圈圈的旋转着,两把剑相互辉映,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李英琼呆呆地望着这两把神剑,心中百感交集,她能感受到干将的气息已经完全融入其中,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壮与决绝。
“原来这就是干将莫邪剑的由来……”她喃喃自语,泪水终于忍不住自脸庞滑落。
此时,她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控制,但这种自由却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两把神剑在空中盘旋片刻,突然化作两道流光,一左一右落入她的掌心。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看到自己化身莫邪,与干并将毕生心血倾注于这两把剑中;看到他们为铸剑不惜一切的决心;看到那个时代对神兵的渴望与执念。
炉火渐渐熄灭,卧牛山重归寂静。李英琼握着双剑,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与情感,仿佛穿越了时空,与千年前的铸剑师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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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李英琼明白,这场跨越时空的际遇即将结束,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这段经历必将影响她今后的修剑之路。
火焰彻底熄灭时,她眼前的景象已然转换。手中虽已不见神剑踪影,但那份沉甸甸的记忆与感悟,却真实得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