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秦枫嘛!”
“张大爷我有些时日没见你了,今天既然在这里遇见,没有点孝敬就想一走了之,那可不行!”
“什么?进山没找到药材?那是你自己的事!”
“钱也没有?那你就去镇上卖!永平镇那些富户老爷,就喜欢你这模样的!”
“不过今天眼瞅着时间不早,肯定去不了镇上,本大爷也不为难你,你从大爷我胯下钻过去……”
“钻过去,我就放你走!”
“不钻,我就打死你!”
……
大日西沉,倦鸟归林。
在崎岖坎坷的深山老林,查找了一天药材的秦枫,拖着疲惫的身躯,在黄昏时分下山赶回村子。
可比起在山中转悠一天没有查找到任何药材,更让他无奈的是,刚走到村口,就被村里难缠的张泼皮拦住了去路。
“这家伙这个时间点,不应该烂醉如泥躺在家里,或是在其他地方厮混……?”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枫看着丈外摇摇晃晃,打着酒嗝拦住自己的人影,不自觉的蹙起眉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暴戾。
他并非这方类似历史书上古代王朝的人,而是撞‘大运’来的此地。
而前身的消亡,正是被眼前这位同村姓张的泼皮堵住去路,勒索钱财导致的。
那是七天前,和今天的遭遇一样,前身被张泼皮拦住去路,勒索二十枚铜钱。
可前身孤家寡人一个,一日三餐都是问题,哪里给得起二十枚铜钱。
勉勉强强凑了七八枚铜板,最终还是逃不过被这张泼皮打的晕死过去的下场。
等再醒来,便是现在来自异世他乡的秦枫。
当时从昏暗中醒来的他弄清了眼前局面,在得知前身的遭遇,以及村里有一位不好相与,时常勒索他的张泼皮后。
他便理智的决定暂避锋芒。
因此每天早出晚归,进山查找药材。
在碰运气挣点药材钱糊口的同时,也以此躲避张泼皮。
以免自己旧伤未愈,再次遇到这张泼皮后又添新伤。
结果哪成想才过去七天的时间,前身被对方打的伤还没好彻底,就又被挡住了去路。
当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
面对一番言语羞辱,秦枫倒也没动怒,只是揉捏着手腕,心中暗暗思量对策。
跟一个泼皮酒鬼纠缠,打输了受伤,打赢了没奖励的事,显然是不值得的。
但跪下,受胯下之辱……那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事!
天色愈发的昏暗,冷冽的山风拂过,让人不自觉的裹紧衣物。
村口外有不少人影走来,是本村的村民。
这些人身着粗布衣,或是肩上扛着锄头从田间归来,或是挑着扁担从集市上返回。
忙碌了一天的众人,原本还在回村的路上闲聊,听着从集市上归来的几人,讲着一天的所见所闻。
但远远看到张泼皮拦住少年这一幕,一群人顿时噤声,而后不约而同的佝偻下头。
皆是假装没有看到,加快步伐朝村内走去。
这游手好闲的张泼皮不仅仅是针对秦枫,对于整个村落,那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麻烦!
这人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大家早已不厌其烦!
因此回村经过村口的村民,没有停步看好戏的心思,只有害怕牵连到自己的徨恐。
在绕过村口两人,向村子内走了十几步后,村民才悄悄回头望向那被拦住的青年。
刚才两人对话,他们也是听见的。
看着秦枫不仅仅是被勒索钱财,还被张泼皮逼迫下跪。
众人不禁摇了摇头,露出同情的目光:
“从胯下钻过去,受胯下之辱?难道这张泼皮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简直不当人!”
“唉,那能咋办?秦家小子受了胯下之辱还能少挨一顿打,不按照张泼皮说的来,少不了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村民无声叹息,只希望秦枫自求多福。
“……”
村口,气氛沉默,秦枫无言。
说实话,对于村民的担心,他觉得是多馀的。
而在众人看来难缠的泼皮,其实在秦枫眼看来也就那样。
村民招惹不起,那是有家室,上有老下有小,有软肋,所以跟一个无所事事的泼皮纠缠不起。
但他一个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无敌之人’,还真没这么多担忧!
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醉醺醺,被酒气掏空身子的酒鬼……
而前身之所以会死,主要还是太过老实木纳。
但现在的秦枫真不怕眼前这泼皮,甚至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念头。
杀人!
不过秦枫很清楚,杀人很简单,处理尸体却是一件很难的事。
将这张泼皮干掉,顺便找个地方将其掩埋。
但村子里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不见,总会让村民察觉到一些什么。
即使没有看见,最后所有矛头都会指向被张泼皮时常欺辱的他。
村里总有张泼皮沾亲带故的存在,往后会不会引起的连锁反应,自己会不会被衙门拿下,成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