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程处默闻言,不由满是意外的看向刘树义:“可是你刚刚不还说,你在听到柳元明被杀的消息时,很自责吗?”
杜构等人也都不解的看向刘树义。
柳元明更是阴沉沉的盯着他。
而刘树义,只是平静道:“这是两件事。”
“两件事?”程处默一怔。
刘树义道:“在吴宅时,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凶手要用那两种药毒杀吴起,他要如何动手,才能不被吴起发现?”
“这……”程处默还真没想过这件事。
刘树义道:“我们已经知晓,吴起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他是自愿喝下那两种药的,可他又不是自尽,这就说明凶手一定是趁着吴起不注意,将另一种药混进了吴起的药碗里,让吴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的两种药。”
“这就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吴起一定背对着凶手去做了什么事,让凶手得以有机会偷偷下药,而在吴起的卧房里,能让吴起放心将后背交给的人,一定是他十分熟悉之人。”
众人仔细思量,旋即皆认同的点着头。
杜构忽然想起一件事,道:“我们到达吴宅时,吴府的老管家第一时间就向柳元明哭诉,求柳元明为他的主人报仇,这应该能说明,柳元明与吴起十分熟络,并且应多次来过吴宅,否则老管家不会一眼就认出柳元明,并且那般自然的向柳元明哭诉,认为柳元明一定能帮他查找凶手。”
程处默连连点头:“有理!所以你才怀疑的柳元明?”
柳元明冷嗤道:“可笑的推论!吴起身为太常寺丞,这些年来,去他府里拜访的人多了,只凭老管家认识我,就怀疑我,真是可笑的理由!”
刘树义笑道:“确实,所以这不是我怀疑你的真正理由。”
柳元明眉头皱起。
刘树义继续道:“我刚刚的话,有两个重点,凶手是吴起熟悉的人,只是之一。”
“更重要的一个重点……”
他看向众人:“是吴起为何会背对着凶手?或者说,凶手用了什么方法,让吴起在招待客人时,会做出背对着客人一段时间的不礼貌行为。”
为何会背对着客人……
杜构等人都露出沉思之色。
程处默摸着下巴:“你这样一说,背对着客人,确实不礼貌,就算在我程府,招待客人,也不许那般无礼。”
“吴起也是认真严肃之人,确实不该做这种事。”
他越想越糊涂,越思考越迷茫,最后还是忍不住直接向刘树义寻求答案:“那凶手是怎么做的,让吴起会做出这种无礼之事?”
众人闻言,也都好奇的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笑了笑,道:“当时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凶手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正当理由,让吴起毫无怀疑的背对着他,从而给他下药的机会……我一边思考,一边观察着吴起的房间,想着能否找到线索。”
“而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吴起卧房外室的书架!”
“书架?”众人一怔。
刘树义道:“不知诸位发现没有,吴起书架的中间位置,那些书有些散乱,与书架其他位置放置规整的书,有着明显区别。”
杜构听着刘树义的话,回想起刘树义在吴宅的行为,点头道:“我记得你当时还拿起过那里的书簿。”
刘树义点头道:“没错,我之所以会关注那里,是因为整个书架的书都摆放的十分规整,这说明吴起是一个喜欢整齐干净之人,而只有那里的那些书簿有些混乱,便表明吴起很有可能在死前,曾来到那里翻过那些书,并且很快就发生意外死去,以至于他没机会将其复原。”
“而在翻书时,便不可避免的要面向墙壁,因而会背对着后面整个卧房……”
听到这里,程处默双眼直接瞪大,激动道:“就是这个!肯定就是这个!这么说来,是凶手让吴起找什么书,所以吴起才会背对着凶手去翻书的?”
杜构沉思过后,也跟着点头:“从书架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确实最高,而那里的书簿,我记得……”
他看向刘树义,道:“好象是太常寺的公务书簿。”
刘树义点着头:“没错,我翻开过,那里的书簿都是太常寺的公务,并且我向老管家求证时,也得到了老管家的确认。”
“那么这就很有趣了……”
他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前方神色阴沉的柳元明,缓缓道:“凶手会是什么身份,才能让吴起去翻找公务书簿呢?”
柳元明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程处默连忙道:“还能是什么身份?只有太常寺的人,以公务的理由去找吴起,才能让吴起去翻找太常寺的公务书簿!”
其他人也都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你在那时就确认凶手是太常寺的人,并且开始怀疑他了?”程处默问道。
众人忙看向刘树义,柳元明也死死地盯着他。
可刘树义却摇着头:“太常寺官员众多,只知道一个范围,还不足以让我直接怀疑他。”
“他会在我的怀疑名单里,是因为另一件事。”
“什么事?”程处默忙问道。
“卜算!”
“卜算?”程处默一怔。
刘树义道:“我刚刚说过,我最初之所以会怀疑吴起,是因为凶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