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为前提,不要自己以身犯险。”
“下官明白。”
刘树义轻轻吐出一口气,不再耽搁,向杜构等人道:“我们走吧。”
众人迅速返回溶洞,从莲花台的入口走出。
刚回到神祠,刘树义就发现一些人正围着石碑转来转去。
“这工艺,不简单啊!”
“是啊,这雕琢的本事,至少得几十年的功力。”
“这么大块石头,我从未见过,不知是从哪座山上切割下来的。”
“有点象是并州那边的石头山。”
“不对,我觉得是岭南地区的山。”
“岭南有几座石头山?我看是幽州那边的。”
这些人一边如同摸着宝贝一样仔细观察着石碑,一边都要吵起来了。
听着他们的话,刘树义眉毛一挑,顿时明白他们的身份。
而这些人来了……
他视线迅速在这些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正撅着屁股,似乎想要跳到石碑上面的身影上,笑着说道:“王侍郎。”
撅着屁股的身影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这人魁悟的身材,满脸的胡子,身上的官袍都要被肌肉撑爆,不是曾帮刘树义确认李建成棺椁问题的工部侍郎王昆,又是何人?
王昆看到刘树义,直接哈哈一笑:“刘员外郎,本官接到你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带领我工部最厉害的匠人前来,没来迟吧?”
刘树义笑着拱手:“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正正好好,不早不迟。”
“这就好,本官生怕眈误你查案,只是我们工部的工匠分布在长安各处做工,不得不耗费时间召集他们,好在没有耽搁到你。”
刘树义感谢道:“王侍郎费心了,待此案结束后,下官找机会宴请王侍郎。”
王昆摆了摆手,他行伍出身,性子直率,并不在意这些。
刘树义与王昆简单寒喧后,便进入正题,道:“王侍郎,不知你们对这石碑可研究出什么名堂来?”
说起正事,王昆收敛笑容,他说道:“先说石碑的材料。”
“这石碑源于一整块玄武岩,没有拼接的痕迹,这般大的石头,十分罕见,我们这些年天天与石头打交道,走遍群山,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石头,所以我们推测,它是被人专门从山体切割出来的。”
“从山体切割?”刘树义挑眉:“容易吗?”
“很难!”
王昆道:“便是我工部,都没有开采过这么大的石头,这需要工匠一点一点敲击,一点一点开凿……所需要耗费的时间与人力,十分恐怖。”
“我们工部任务繁重,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这样的事。”
刘树义理解了王昆的话,道:“也就是说,只要愿意耗费时间与精力,就能做到?”
“倒也不是……”
王昆想了想,道:“这样说吧,开采这样大的石头,至少需要几十个技艺精湛的匠人,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时间,中途不出现任何差错,才能办到。”
刘树义恍然:“那确实不容易,而且这么长时间持续开采,应该很难不被其他人发现。”
“是!”
王昆点头:“毕竟需要用力敲击,那砰砰的声音,隔着几里地恐怕都会被人听到。”
如此长的时间,如此大的声音,如此多的人员参与……绝不可能瞒过附近的人,若是能找到石头的开采地,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刘树义问道:“可能确定开采地是哪?”
王昆摇头:“暂时无法确定,不过我们工部有从各个山峰开采的石头样本,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挨个比对,肯定能帮你确定,至少能将范围缩小到几处局域。”
刘树义想了想,旋即点头:“那就有劳王侍郎了。”
现在他需要做的,是通过万荣的案子,间接破解石碑之案,所以对石碑自身的秘密,不是太过着急。
不过他还是要确定石碑的开采地,从王昆的话能知道,谋划此事之人,必属于一个很大的势力,即便他能通过万荣的案子,揪出凶手,恐怕也难以将这个势力连根拔起。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直接指向这个势力的线索,掌握的线索越多,揪出的贼人也就越多,复灭他们,便是迟早之事。
而开采石头,需要用到这么多人,或许就有不少目击者,若能将这些人找到,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刘树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开采之事先不提,雕琢之事呢?”
王昆转身看向高大漆黑的石碑,道:“雕琢技艺也十分不凡,整块石碑充满着美感,雕琢的匠人绝对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
他看向石碑上面的字,道:“这些字,水平不咋地,我觉得配不上这块石碑。”
刘树义有些意外,他觉得这些血淋淋的,古篆的龙飞凤舞的字,很有冲击感,却没想到,会被王昆贬得一无是处。
看来自己这个门外汉,与真正的匠人之间,在技术与审美方面,还是有不少差距。
不过,王昆的话,倒是让他很在意。
石碑的整体雕琢,十分不凡。
可字迹的雕琢,却差了不少……
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况?
他想了想,道:“雕琢石碑的人,与雕琢字迹的人,不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