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阳元看向自己,刘树义直平静道:“陆副尉,去敲邻居的门吧。”
刘树义就仿佛定海神针,他仍旧从容不迫,陆阳元心里便顿时又有了底气。
“是!”
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翻身下马,来到右边邻居的宅院前,旋即握着拳头,便砰砰敲了起来。
因对这两户邻居感到不满,所以陆阳元的力度有些大。
随着他那砂锅大的拳头落下,大门被敲得剧烈颤动,灰尘簌簌地往下落,乃至门框都有些晃动,给众人的感觉,就好象下一刻,这院门就会被陆阳元拍碎一般。
“谁啊?别敲了!把我家大门敲坏,你赔得起吗?”
一道听起来有些刻薄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没多久,紧闭的院门被打开。
一个看起来较胖,眼角布满皱纹,嘴唇剥削,面相确实有几分刻薄的中年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原本还一边开门,一边刻薄的喊着让敲门的人赔钱,可当她将门完全打开,看到门外骑在骏马之上的刘树义等人后,那些刻薄之言,戛然而止。
她脸色微变,原本的大骂顿时变成了禁若寒蝉的畏惧,连忙低头道:“不知是官爷驾到,民妇口无遮拦,冲撞了官爷,还望官爷饶恕。”
看着妇人前倨后恭的样子,陆阳元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刘树义没有如往常般,温和的让妇人起身,他坐在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神情紧张的妇人,淡淡道:“你很了解魏济?”
妇人没想到眼前的官爷竟是询问起魏济来,她顿时更加紧张起来,生怕刘树义要抢走魏济的宅院,她紧张回答道:“是……”
然后又连忙道:“魏济爹娘死的早,民妇心善,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我们有一口吃的,魏济就有一口吃的,若无民妇一家,魏济早就饿死了。”
“魏济其实打心眼里,将我们当成再生父母,只是我们没有对外公开罢了,所以这宅子……”
刘树义瞥了妇人一眼,连顾闻藏得极深的心思,他都能看出来,妇人那几乎写在脸上的想法,如何能瞒得过他。
不过他没有解释自己此来的目的,反而淡淡道:“没有公开,那本官就无法确认你所言之真假。”
“所以,本官有权利,将无主的房子收进朝廷手中。”
妇人瞳孔一缩,脸色顿时大变。
眼前的官爷,果然是来和她抢宅子的!
可她只是普通人,欺负其他人还好,如何能抢得过眼前这个一看就气势不凡的官爷?
妇人脸色惨白,心里都在滴血。
“不过……”
谁知这时,刘树义的声音又继续响起:“本官接下来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若你的回答让本官满意,或许本官一高兴,就忘记了魏济宅子没有继承人的事。”
妇人先是一愣,继而眼眸陡然亮起。
只觉得原本寂灭的世界,突然有了光亮。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刘树义,原本觉得眼前这个官爷欺人太甚,可现在,只觉得刘树义光芒万丈。
她连忙道:“官爷请说,只要是民妇知道的,一定完完整整告知官爷。”
刘树义见已经拿捏到了眼前妇人的软肋,料想对方不敢隐瞒欺骗,不再耽搁,道:“魏济的厨艺如何?”
“厨艺?”
妇人愣了愣,毫不迟疑道:“他懂个屁的厨艺!”
话刚说出,妇人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太粗鲁了,可能会引起官爷的不满。
她紧张兮兮的偷看了一眼刘树义,见刘树义并无不悦之色,这才松了口气,道:“不瞒官爷,民妇从未见过魏济做饭。”
“自他爹娘死后,他家的后厨,就没有出现过炊烟。”
“民妇也曾向他说过,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和民妇一样好心,会经常给他饭吃,他若不自己做饭,迟早要饿死。”
“可他却说什么君子不下庖厨,做饭那是低贱之人才会做的事,他才不做。”
“官爷你瞧瞧,他这说的什么混帐话?他都要饿死了,还说什么低贱不低贱的,真是不可理喻!”
妇人说这些话时,眉头紧锁,语调不自觉升高,能看得出来,她确实对魏济很不满。
除了她说自己好心,会经常给魏济饭吃这句话有出入外,其他的话刘树义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魏济不懂厨艺……”
“后来却能做出金齑玉鲙这些独特的菜肴,要么他对厨艺有惊人的天赋,要么花费了不少时间去练习……”
“妇人又说,魏济宅子里的炊烟没有出现过,那么他练习之处,便不是自己的住处,是他学艺之地?”
妇人不知道她这几句话,究竟让刘树义分析出了多少信息。
她偷偷抬起头,想知道自己的回答,官爷是否满意。
然后她就对上了一双她从未见过的,仿佛蕴着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眸,妇人怔了怔,继而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
不等她多想,刘树义的声音便再度响起:“魏济有没有对你们说过,他遇到了奇遇,会改变自己一生?”
妇人摇头:“没有,魏济天天不干正事,偷鸡摸狗,无所事事,民妇都不愿搭理他,平时遇到民妇,他都得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着地走,根本不敢在民妇面前吹这种牛。”
没有说过……摇光让其保密?
刘树义指尖摩挲着缰绳,继续道:“魏济出事之前,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