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刘郎中如此快,就能推测出江刺史的尸首在何处,有些意外与惊愕,这才没有反应过来。”
“我现在就安排衙役去搜查。”
说着,他就要转身。
“等一下……”
谁知这时,刘树义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楚雄看向刘树义:“刘郎中还有什么吩咐?”
刘树义想了想:“如果是我偷走的尸首,为了万无一失,我不仅会将其藏到远离人烟的地方,更会挖个坑,直接将其埋起来,这样的话,即便有人找过来,也不会知道尸首究竟被我藏到了哪里……”
“所以……”
他向楚雄道:“楚别驾可以提醒一下衙役,让他们在搜查时,注意一下地面土壤的颜色。”
“江刺史的尸首是昨夜丢失的,即便真的被人挖了个坑给藏起来,土壤的颜色也无法和其他陈土的颜色一致,通过土壤颜色,便可轻易知晓哪里的土被挖开过。”
楚雄没想到短短时间,刘树义竟连如何判断江睿尸首是否被埋起来的法子都想到了。
他深深看了刘树义一眼,点头道:“本官会叮嘱他们。”
说完,就再度转身要离去。
“再等一下……”
谁知刘树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楚雄眼皮一抖,按捺住心里的烦躁,勉强保持微笑转过头,道:“刘郎中还有吩咐?”
“不算什么吩咐。”
刘树义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楚别驾刚刚的话,你说你们人手有限,很多事都做不了……而查找尸首之事,定然需要大量人手,为了不让你们太累,就让我带来的护卫,也跟着一起去找吧。”
“什么?”
楚雄双眼一瞪。
说什么不让自己的人太累,那分明是安排他的人,监视衙役们的行动。
他就要开口拒绝。
“楚别驾不必感谢我。”
不等楚雄开口,刘树义便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朝廷命官,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分你我?你帮我,我帮你,再正常不过,你要是谢我,那就太生分了!”
说完,刘树义便道:“陆阳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帮忙?非要楚别驾求到你才去?”
陆阳元虽是武夫,但跟随刘树义时间久了,也和刘树义有了默契,此刻闻言,他丁点迟疑都没有,当即道:“楚别驾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刺史衙门,找回江刺史尸首。”
言罢,根本不给楚雄回绝的机会,带着侍卫们便快步离去。
只留下楚雄在风中凌乱。
谁要求你们帮忙?你们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求你们了?
楚雄心里气的不行,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法拒绝,只好向刘树义挤出笑容:“多谢刘郎中支持。”
刘树义佯装不悦:“楚别驾怎地如此生分,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楚雄心里这个气啊,你生气?你笑的和朵花一样,哪里象是生气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道:“刘郎中这下应该没有别的事要吩咐了吧?”
刘树义点头:“没了。”
“那我去下命令……”
楚雄转过身,刚要走,突然猛的回头,看向刘树义:“真的没有别的吩咐了?”
刘树义笑着摇头。
楚雄收回视线,重新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向前迈出一步,随时等待着刘树义的“等一下”。
但这一次,刘树义真的没有别的吩咐了。
楚雄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快步离去。
看着楚雄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样子,程处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刘郎中,你都把楚别驾弄出心理阴影了。”
刘树义耸了耸肩,他也没想到就这么几下,就把楚雄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楚雄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啊……
长孙冲折扇轻摆,看着楚雄的背影,慢悠悠道:“刘郎中,你说这事是不是很巧……我们今天抵达邢州,结果昨晚案子最重要的尸首就丢失了,且丢失之地,还是守卫森严的刺史衙门,当真有贼人如此大胆包天,敢去衙门偷尸体?”
程处默心中一动:“长孙寺丞的意思是说……江刺史的尸首,是楚别驾他们故意弄丢的?”
“我可没有这么说。”
长孙冲慢悠悠转着扇子,道:“我只是觉得这事很巧,很有趣罢了。”
程处默被长孙冲的话绕的有些头疼:“那江刺史的尸首,究竟是不是楚别驾他们弄丢的?”
长孙冲摊手:“谁知道呢。”
程处默不由看向刘树义:“刘郎中,你觉得呢?”
众人也都齐齐看向刘树义,却见刘树义摇了摇头,平静道:“江睿尸首是如何失踪的,又是谁将其盗走的,对我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破案,是将朝廷脑袋上的锅给摘下去……”
“所以,只要能找回尸首,让我们可以继续调查,便可以,至于江睿尸首的丢失,是凶手所为,还是楚雄他们的下马威,我们不必在意。”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阻拦我们查案,只要我们能查出真相,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听着刘树义的话,众人只觉得原本还蒙蒙胧胧的大脑,一瞬间清明起来。
“对啊!”
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