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深邃:“就看金吾卫传回的结果了。”
…………
夜色降临,烛火摇曳。
刘树义坐在桌子前,一边借着烛光看书,一边打着哈欠。
虽然只有一天没有出门,可忙碌的他,突然闲下来,便觉得时间过的格外缓慢,以至于被关在房间才一天,他就有种多日没出门的无聊感。
“还真是忙碌命,一点也闲不下来。”
刘树义摇了摇头,不由转头看向窗外。
夜色漆黑,只有灯笼微弱的光芒笼罩着门窗。
这里与街道还有一些距离,难以听到打更人的声音,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金吾卫的飞鸽是否如常返回。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刘郎中,睡了吗?”程处默的声音传了进来。
刘树义目光一闪,为了更好的假装自己已经离开,所谓的生病只是骗人的把戏,他与程处默等人约定,若是来找自己,直接推门进来便可。
这样的话,若有人在监视他们,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可现在,程处默却出声询问……
刘树义心里生出一种预感,他说道:“进来吧。”
嘎吱——
门被推开。
刘树义这才发现,门外不仅程处默一个人。
杜英、杜构、长孙冲、陆阳元、赵锋都来了。
这还是自他装病以后,第一次人来的这般齐。
众人依次进入房间,陆阳元走在最后,将门关闭。
不等他们开口,刘树义直接道:“是不是返程的金吾卫出事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刘郎中。”
程处默沉声道:“刚刚,有四只飞鸽同时飞了回来。”
四只飞鸽?
刘树义内心一沉。
返程的金吾卫一共带了十只飞鸽,之前已有三只飞鸽飞回,这次一下子就有四只飞鸽飞回……已经超过了剩馀飞鸽的半数,说明不可能是飞鸽不小心挣脱飞走。
“飞回的飞鸽上,可有信件?”刘树义询问。
“没有。”程处默摇头:“与之前的飞鸽一样,什么也没有。”
“多只飞鸽同时飞回,同时没有任何信息……”刘树义沉思道:“看来,他们真的遭遇了意外,且情况十分凶险,以至于只有四个人有机会将飞鸽放回,其他人连放飞鸽的时间都没有。”
听到刘树义的话,众人内心皆凝重起来。
“竟然真的有人在我们返程路上设伏!”陆阳元不由捏紧拳头:“究竟是谁?竟如此胆大包天!”
没有人回答他。
连刘树义都不确定敌人是谁,更别说他们了。
而且,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就算知道敌人是谁又如何?对方已经出招了,且明摆着要不讲道理的置他们于死地!
这可和楚雄多少还要顾虑一下其他州县官员的想法不一样,楚雄用心再险恶,也要按照一定的规则行事。
可这个伏杀他们的人不同,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动手,不会和他们讲任何规则……其危险性,远超楚雄!
所以,他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出办法应对,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长孙冲看向刘树义,道:“刘郎中既然决定验证密信真假,肯定对所有结果,都有了应对的计划了吧?”
众人闻言,皆连忙注视刘树义。
刘树义没有耽搁,直接道:“他们发现返程的金吾卫里没有我后,就会明白这是我的试探,他们定会以最快速度将消息传给他们的主子……”
“我们必须在他们主子接到消息,且有下一步计划之前行动,时间有限,多馀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我直接说重点。”
他视线环顾众人,道:“我们不能原路返回,他们没有在金吾卫里找到我,很可能会向邢州城方向赶来,我们若原路返回,极大概率会与他们撞到。”
“所以,我们得改变路线!”
杜构闻言,直接从怀中取出舆图。
他将舆图在桌子上展开,道:“你打算怎么走?”
刘树义看向舆图,道:“目前有三条路线可以选择。”
他伸出手指,在舆图上比划:“第一条路线,走瀛洲、易州、代州,绕延州返长安。”
“这路程……绕的未免太远了。”杜构道:“比原本的路程,要多一倍还不止。”
长孙冲也点头:“北方这条路,距离边境也不算远,一旦突厥与梁师都知晓我们的下落,恐怕会出手……”
他们这支队伍里,不仅有坏了突厥和梁师都计划的刘树义,还有长孙无忌与杜如晦这两个大唐肱骨重臣的长子……一旦他们出事,必会引起朝廷震荡,这个结果,足以让突厥和梁师都动心。
刘树义自然知晓这些,他说道:“所以这条路线,暂时放在一边。”
他抬起手,在舆图上指出第二条路线:“走相州、潞州、晋州至长安。”
“这条路……”杜构沉吟道:“路程上,比我们原本的路线还要近一些,但不是那么好走,有些山路不如并州那边行人多,道路宽……”
长孙冲总结道:“路途少,但花费的时间未必少,且有些险峻。”
刘树义点头:“这条路线备选,接下来是第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