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他们,正处于最危险的情况,前有不知藏于何处的息王庶孽如毒蛇一样虎视眈眈,后有温君这头猛虎追着,此案又如此诡异,不插手,早日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树义不是杜构那样过于善良的君子,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合格领导者,自然不会做出有损自己人利益的决定。
长孙冲笑道:“案件发生,自有当地官府处理,确实和我们这些读书人没关系。”
“不过——”
他视线重新落在白布的血字上,眯着眼睛道:“我们不想掺和,也不知这凶手是否愿意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刘树义转身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仍旧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里啪啦的暴雨也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他缓缓道:“不是有人出去探路了吗?凶手是否愿意给我们,也给他自己机会——很快我们就能知晓。”
“也是。”长孙冲点头赞同。
已经有人出去了,如果他们能顺利离去,就说明凶手留下的血字,只是为了吓唬客栈内的人,并非真的想对所有人不利。
可若是他们无法顺利离去,那今晚,可就有意思了——
刘树义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眼前的房间。
眼前房间虽然满地血迹,还有曹睿的残肢断骸,但并没有其他尸首,他记得这些自称来自武邑县的官爷,共有六人。
可到现在为止,曹睿的伙伴一个都没有出现——
刘树义微微眯了下眼睛,转身看向不远处神色惊恐的小二,道:“小二。”
小二忽然被刘树义叫起名字,惊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找了半天,才发现是刘树义在叫他。
他勉强打起精神,道:“客官有什么事吗?”
刘树义下巴向房间抬了抬:“你说呢?”
小二哭丧着脸:“小的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此时风大雨大,外面危险,客官还是不要轻易退房离开,就算退房,你们也住过了,我们也不能给你们退钱。”
“
听着小二“不能退钱”的话,刘树义差点没被气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房费呢。
他摇头道:“放心,我们就算走,也不退房费。”
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树义继续道:“之前曹县尉叫我问话时,我记得他们一共有六人——现在曹县尉出事了,怎么没见到其他五人?你可知他们住在哪些房间?”
小二闻言,怔了一下,他连忙四周环顾:“还真是,没见到其他几位官爷。”
“按理说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没听到,难道——”
小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他连忙看向身后体型微胖,肚子鼓起的掌柜,掌柜脸色也有些发白,道:“看我作甚?还不快去瞧瞧其他官爷怎么样了?”
小二忙点头,向刘树义等人道:“其他官爷的住房与曹县尉挨着,他们六人一共选了三个房间,曹县尉一间,其他五人两个房间。”
一边说着,小二一边来到紧挨曹睿的房间,他抬起手,敲响房门:“官爷?官爷?”
嘎吱—
谁知随着他的敲动,房门与曹睿房间的房门一样,竟是直接被推开了。
看到这一幕,小二脑海里顿时浮现了刚刚曹睿房间发生的一切,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脑袋,不敢去看房内的画面。
“没人?”
这时,他听到了语气意外的声音。
小二连忙转过头,向房内看去。
借助烛火的光亮,他发现房内地面上也有一些血迹,可是房内却没有任何人影。
“真没人!”
小二也意外道。
刘树义眸光闪铄,他给陆阳元使了个眼色,陆阳元当即来到最后一个房间前,双手按在门板上,轻轻一推嘎吱!
门也轻易被推开了。
陆阳元将蜡烛伸进房内,这些房间都很简易,床铺很大,挤一挤可以睡五六个人,除了床榻外,就是一张小桌子、几个矮凳,以及一个柜子,除此之外,房内再无其他陈设,因而陆阳元一眼就能看清房间的情况。
“也没有人!”陆阳元向刘树义摇头。
“人呢?”程处默满脸不解:“五个大活人啊!就算是死了,堆在一起,也有半人高,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个问题明显没有人能回答。
刘树义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挲,视线扫向周围人群。
只见这些人,分成了四波。
客栈的掌柜与小二等人,挤在一起,他们一边看着眼前的情况,一边脸色难看的低声说着什么。
商队的护卫和工人们,站在一起,他们人数最多,对眼前的情况也最为慌乱,对商人来说,就怕路上遇到麻烦,这会严重影响他们前行的速度,若是耽搁了货物交付的日期,那就亏惨了。
五个读书人瑟瑟发抖的报团取暖,他们一边不敢看曹睿房间的惨状,又一边忍不住想要去看,这使得他们的样子很是矛盾与滑稽。
最后便是两个青年夫妇与他们的稚子,男子身材高大魁悟,正抱着看起来三四岁的稚子,稚子想要转头去看曹睿房里的情况,却被男子按住了脑袋,不许孩子去看。
“不好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惊呼声。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