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厚度较寻常纸张要厚,因而只要小心用刀具割开上面一层薄薄的纸层,也不会让其损坏。”
“之后,只需用一粒熟透的米,将其撑成糊,小心涂抹在上面,再将一片同样大小的纸片放回原处,便可将其复原。”
“只要不仔细去看,不用手去触摸,就很难发现这里的纸被人做过手脚。”
“而且这是写名字的地方,上面还要写上名字,这样的话,正常人的注意力,也都会集中在名字上,根本不会去想,名字下面的纸是否会存在问题。”
“如此一来——”
刘树义笑着看向关封,道:“一封被剔除原本名字,精心伪造的虚假过所,也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关封听着刘树义条理清淅的分析,眼皮止不住的跳动。
他看着那件被自己一眼认出有问题的过所,看着名字一栏里那凹陷的小坑,只觉得脸烫的慌。
“真是无地自容啊——”
关封自嘲摇头:“如秦县尉所说,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付明”二字上,只认为是曹睿伪造了名字,在欺骗我们,压根就没想过,这名字竟是被人后来粘贴去的。”
“若不是秦县尉目光如炬,一眼识破凶手诡计,我定会被凶手骗的很惨,说不得调查方向会偏到哪里去。”
关封身后的手下,也满是惊讶的看着刘树义,似乎没想到随便遇到的一个县尉,竟有这般明察秋毫的本事。
刘树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运气好。”
“我有一个习惯,在思考事情时,手指会下意识摩挲着手上的东西——所以刚才我下意识摩挲着过所,恰巧摸到了名字那里,这才发觉了纸张的问题。”
关封感慨道:“运气有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我们查案,很多时候不就是赌贼人是否留有破绽,赌的不就是运气吗?”
刘树义笑了笑,没赞同也没反对。
他继续道:“现在我们能确定,这件过所原本的名字被人除去了,而新的名字,又与过所上的其他字迹不同——所以很明显,付明”这个名字,是他人故意写在这里,为的就是让我们认为曹睿在欺骗我们,从而让我们怀疑曹睿的县尉身份。”
有了刘树义之前的分析,此刻再也无人对刘树义的话有所质疑。
便是关封二人,也都连连点头。
“这凶手当真是狡诈,没想到会在最明显的名字上,做这么多文章。”关封身后的手下冷声道。
关封看着包袱里的那些纸包,道:“如此说来,这些迷药毒药,也是凶手用来欺骗我们的手段。”
迷药毒药吗?
刘树义回想起曹睿等人见自己时的画面,他们明显藏有秘密——这迷药毒药,还真可能就是他们的。
不过此刻说这些暂时没什么意义,他也懒得废话。
“凶手为何要费尽心思的,让我们认为曹睿等人不是衙门中人呢?这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陆阳元虽然明白了凶手的手段,却反而因此更为不解了。
死者的身份是否是官差,对他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他完全想不通凶手这样做的自的何在。
“这是个好问题。”
刘树义道:“凶手能以如此诡异之法杀人,绝对是心思缜密,善于筹谋之人,所以他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毫无缘由。”
“既然他想尽办法要掩盖曹睿的县尉身份,那就代表,当我们知道曹睿的真正身份时,会因此了解或者确认些什么事——从而可能会影响凶手的某些计划,或者因此缩小甚至猜出凶手的身份。”
陆阳元忙道:“眼下的情况会是哪种?”
刘树义摇头:“线索太少,还无法确定——”
说着,他看向关封:“关县尉觉得呢?”
关封苦笑道:“我差点被凶手耍的团团转,哪里能知晓凶手的意图?”
刘树义微微点头,转身重新看向眼前血腥的房间。
曹睿因是身份公开的唯一县尉,因而客栈给他的房间,属于客栈里最好的房间。
房间面积不小,一个屏风将房间简易的分成住宿区与会客区两个局域。
不过此时绘有山水画的屏风已经倒在一旁,上面沾着猩红血迹。
原本曹睿等人问询自己时的桌凳,也都翻倒在地。
房梁上、墙壁上还残留着爆炸后断裂的染血红绳,地面上则是血肉与断臂残肢——这般恐怖与血腥的现场,哪怕是两世为人经历过诸多案子的刘树义,也是第一次见。
“唐朝时的黑火药威力不如后世的火药,却能把曹睿直接炸成这个样子——看来火药是直接绑在了曹睿的身上。”
刘树义一边观察现场,一边沉思:“凶手是怎样点燃的引线呢?”
房内的情况站在门口便可一目了然,自己能够确定,当时房内一定没有其他人隐藏。
既然凶手没有藏在房内,又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准确将引线点燃?
“这是?”
忽然,刘树义不知看到了什么,眉毛一挑。
他直接向前方走了两步,而后蹲了下来。
看到刘树义这奇怪的一幕,了解刘树义的陆阳元顿时心中一动,他忙走了过去,道:“秦县尉,你发现什么了吗?”
众人闻言,都连忙向刘树义看去。
关封与其下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