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换日,想用假的来换真的!”
他自认足够聪明,兵法史书看过许多,诸多阴谋诡计随口就能说出——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想过,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息王庶孽之祸!
这是怎样诡诈阴险的奇谋!
杜构和程处默这一个纯良君子,一个直肠子武夫,就更不必多说。
他们就算做梦,都不会想到这种鸠占鹊巢的计策。
刘树义笑道:“什么假的真的,谁敢说这个息王庶孽就一定是真的?而且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见过息王庶孽的真面目,我们的人站出来说他是息王庶孽,谁敢说他不是?
又有什么理由说他不是?”
“这——”
长孙冲皱了皱眉,还真是,没人见过息王庶孽,那就没有人能说此人不是真正的息王庶孽。
刘树义继续道:“息王庶孽来到河北道,还放出风声,自的定然是集成息王旧部的势力——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先一步站了出来,要抢他的果实,你们说,他会怎么做?”
“这还用多说!肯定赶紧站出来,去拆穿假的息王庶孽啊!”程处默想都没想,就说道。
长孙冲摩挲着扇子,也点头:“这就和马上要继承一个大族的族长之位,结果这时,突然有一个假冒者站出来,抢了他的族长之位一样,他不可能允许此事的发生,定会想尽办法尽快将位置抢回来,否则一旦被此人坐稳了位置,还收买了其他人,那再想抢,就难了!”
刘树义笑着颔首:“所以,我的这个大礼一拿出,你们说,他还有心思追击我们吗?
众人几乎下意识摇头。
怪不得刘树义之前哪怕没有现在这样占据优势,也那般自信,敢说过了这一两日,息王庶孽就不会再威胁他们。
这是打蛇打七寸啊!
息王庶孽就是为了权力而来,他用权力当鱼饵,哪怕息王庶孽知道这是刘树义的诡计,也只能上钩!
这已经是阳谋了!
而阳谋,无解!
长孙冲心中感慨,忍不住道:“先是除掉息王庶孽的眼睛与耳朵,让他在时间上落后于我们,优势不再,再用息王庶孽的身份为鱼饵,让他疲于应付——刘郎中还真是把这息王庶孽吃的死死的!根本不会再有任何意外,我们现在几乎就可以宣布,这场追杀与逃亡的比拼,赢家是我们!”
饶是沉稳的杜构,此刻听到这半场开香槟的话,都不由点头赞同。
程处默更是咧着大嘴,满脸喜色。
刘树义笑道:“其实鸠占鹊巢的计策,目的是用来对付息王庶孽,以息王庶孽身份统合息王旧部势力,然后给朝廷制造机会一网打尽的——用来给我们解围,只是顺手的结果罢了。”
“顺手不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有利于我们,那就够了!”长孙冲说道,再精妙绝伦的计策,再利国利民的谋划,救不了他们的命,对他们来说,也毫无任何用处,还不如放个屁能臭一臭敌人呢。
程处默和杜构也都十分赞同。
刘树义笑了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解决掉息王庶孽的人才行,若是解决不了他们,反被他们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了息王庶孽——若息王庶孽距离我们这里不远,说不得就会先来解决我们,再带着我们的尸首当证据,去与假货对峙。”
“那样的话,我们可就阴沟里翻船了。”
众人连连点头。
“对!我们得赶紧把息王庶孽的手下给找出来!”程处默道:“就是不知道他隐藏的身份是什么?”
刘树义看着窗外那突然照亮天地的白色闪电,道:“我有一些判断,但不是完全确定,接下来——”
他看向杜构,道:“杜寺丞,你再帮我确认几件事。”
“你说!”杜构毫不迟疑道。
刘树义担心在这个房间待太久,会引得关封怀疑,快速道:“息王庶孽的人,无外乎隐藏在三方人马里,商队、一家人以及五个考生之中,接下来你分别秘密去对他们的情况,进行一次确认——”
他说的很快,但杜构仍是一字不差全部记下,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确认完毕。
“还有一件事。”
刘树义又道:“你们发现的那只飞鸽,真的是被雷给劈死的?”
杜构没明白刘树义的意思,道:“我没有看到那只飞鸽,他怕被其他人发现,也没有带进客栈里——不过他用灯笼照过,鸽子表面焦黑,没有其他伤口,应该就是被雷劈死的。”
刘树义摸了摸下巴,道:“不知他是在何处发现的飞鸽?”
杜构道:“客栈院门正下方——他说当时暴雨倾盆,黑灯瞎火,他什么都看不清,若不是一脚踩中了飞鸽,他都不知道地上有一只鸽子。”
院门正下方?
刘树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有——”
他看向杜构,低声道:“一会儿秘密派人去见一下杜姑娘,替我给她传一句话——”
杜构听过后,神色有些意外,但仍毫无迟疑,点头道:“我明白了。”
“好了。”
刘树义看向众人:“事不宜迟,我们继续分头行动吧。”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他们迅速走出房间,杜构重新返回一楼,去问询客栈的客人,刘树义他们则继续挨个房间搜查。
“刘郎中刚刚询问飞鸽的事,你难道怀疑这飞鸽死的蹊跷?”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