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悟了杀戮剑意。”
突然楚娇和鹿时收到了宋衍的传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任何人领悟杀戮剑意他们都不会奇怪。
可问题是,那可是公孙玉啊!
没心没肺永远乐观向上的公孙玉啊!
楚娇的眉眼往下压了又压,眉头微微抽动,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
闷闷的。
杀戮剑意……
究竟是怎样的绝望与愤怒,才会让这样一个心性纯粹的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硬生生逼出了这等以杀证道的凶戾剑意?
这杀戮剑意虽然强大,却是一把双刃剑,让她越变越强的同时,也在不断切割着她的本心。
一个弄不好就会迷失了心智,而且往后她只要还想在剑之一道往上走,就必须不断的杀戮。
如今的和平时期,哪里来的那么多人给她杀?
楚娇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知道当务之急是弄清全部真相。
“我姐如何?”
闻人雅雅跪在闻人桑桑身边,看向楚娇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冀。
一旁的公孙玉也满眼期待的望了过来。
只是她比闻人雅雅更了解楚娇,见她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心重重的一沉,“怎么了?”
楚娇垂眸看了一眼宛如睡着一般的桑桑,第一次嫌弃起自己嘴笨。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情况很不容乐观,但也不是没有救,只是······”
“只是什么!”闻人雅雅颤声问道。
“她存了死志!”
闻人雅雅脸上的期冀瞬间碎裂,化为一片死灰,喃喃道:“死志……怎么会……”
与之相反,公孙玉并没有多馀的表情,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只是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他!!!”
闻人雅雅突然嘶吼出声,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和滔天的恨意!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草垫,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变形,指甲翻起,渗出血丝,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身体的痛苦,如何比得上心中那被至亲背叛,剜心剔骨般的剧痛?
“是那个老畜生!是闻人烈!!”她的声音颤斗着,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蚀骨的恨意,“是他!!!是他!!!”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唇上被她自己咬出的鲜血,在她脸上肆意横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身体剧烈地颤斗起来,整个人陷入了癫狂之中,“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不好!陷入心魔了!
楚娇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目定口呆的看着齐齐出手的宋衍和鹿时两人。
看着被他们拎在手里的闻人雅雅,楚娇不由抽了抽嘴角。
“恩?”
面对两人不明所以的眼神,楚娇揉了揉眉心,没好气道:“快把人放下,她的身体没比桑桑好到哪去,全靠一口气撑着!”
接下来就是把脉,喂药,清理伤口一条龙。
等忙完,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楚娇这才有空关心公孙玉的情况。
比起闻人姐妹,她显然更担忧公孙玉,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心惊。
“我将桑桑救出来之后,她问我嫌不嫌弃她······”公孙玉垂着眉突然开口道。
楚娇三人瞬间沉默了下来,担忧地望向她。
谁都看的出来,闻人桑桑钦慕着公孙玉,只有公孙玉本人不知道。
可她要是真能发现那就不是公孙玉了。
“你没有告诉她你是女的?”鹿时突然问道。
公孙玉抬头瞧了他一眼,皱眉道:“她知道,她给我做衣服的时候碰到过了······”
她的声音很低,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困惑。
她不明白,桑桑明明知道她是女的,为何还会对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公孙玉的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沉默中还有着些懵逼。
他们也有着跟公孙玉一样的疑惑,这女的也能爱上跟自己一样的女人吗?
楚娇微微叹息一声,情之一字,何其不讲道理。
它不知从何而起,没有缘由,不问性别,不论身份,一旦滋生,便往往一往而深,难以自拔。
闻人桑桑对公孙玉的感情,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必能完全说清道明。
那或许来自于小时候的英雄救美,或许是折服于公孙玉那赤诚,耀眼如烈日般的灵魂,又或许,仅仅是在绝望困境中,抓住的唯一一缕不肯放手的光。
“你怎么回答她的?”沉默过后鹿时好奇发问。
公孙玉头低的更低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就说了不会嫌弃。”
虽然这么说,但是当时情况更加复杂,她在回答时,眼睛始终无法正视对方,不可否认,她当时慌了。
楚娇看着公孙玉那被困惑和沉重愧疚压弯的脊背,再次叹了口气。
估计这货是把闻人桑桑心存死志的事都怪罪到了她自己身上。
楚娇抬起手掌狠狠地拍向公孙玉的后脑勺,喝道:“你觉得,桑桑是那般脆弱的女子吗?”
公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