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您是说昨晚?昨晚许大茂往院外搬煤的时候,好像经过您家煤堆呢——要不要我去把他叫回来,咱们对对时间?”
这话一出,贾张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许大茂是她远房侄子,她哪敢真把人叫来对质。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开始窃窃私语,前儿许大茂鬼鬼祟祟搬煤的事,不少人都瞧见了。
“你……你血口喷人!”贾张氏强撑着骂,底气却虚了半截。
“我是不是喷人,大妈心里有数。”娄晓娥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却字字清晰,“您要是实在缺煤,跟我说一声,我匀您几块救急没问题。可要是想借着撒泼占便宜,那我娄晓娥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转身回煤棚,拎出半筐煤往贾张氏面前一放:“这些您先拿去,记着——是我借给您的,月底从您家菜窖的白菜里扣两颗就行。”
贾张氏看着那筐煤,又看看娄晓娥眼底的亮,嘴里嘟囔着“谁要你借”,手却诚实地把煤筐拖了回去,连骂声都弱了八度。
周围的邻居笑着散开,三大爷捋着胡子念叨:“还是晓娥这丫头会办事。”娄晓娥笑了笑,转身往炉子添煤,火钳碰在煤球上,发出清脆的响,像极了心里那点悄悄冒头的底气。
炉火烧得更旺了,映得满院的煤堆都泛着暖光。娄晓娥知道,这院里的日子还得接着过,但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爹妈身后的小丫头了——就像这煤球炉,看着不起眼,烧起来却能把整个冬天都烘得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