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渊早早起床。
准备去看看艾伦博士那边的进度。
他轻声关上门，独自前往实验室。
艾伦正坐在操作台前，双眼布满血丝。
桌面散落着各种电路板和精密器件。
“你整夜没睡？”
林渊走近。
“睡觉是浪费时间。”
艾伦头也不抬，手中的焊枪冒着蓝色火花。
“孵化器的核心组件需要精确到纳米级别。”
林渊在一旁坐下，装作随意地问道。
“这些数据参数是怎么设计的？”
艾伦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
“你想学吗？”
“当然，这种技术太了不起了。”
艾伦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其实核心理念很简单，就是模拟生命的本质。”
他走到全息投影前，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图表。
“所有生命都有能量波动，包括情感波动。”
“情感波动？”
林渊心中一跳，这正是他想探听的。
“对！”艾伦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情感是生命能量的重要组成部分！”
“愤怒、喜悦、恐惧、悲伤……每种情感都有独特的能量频率。”
林渊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如何捕捉这些频率呢？”
“通过深度学习和神经网络模拟。”
艾伦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出现一串串复杂的代码。
“我开发了一套算法，能够分析和模拟生命体的情感波动。”
“然后将这些波动转换为能量输出。”
“太厉害了！那这套算法除了用在孵化器上，还有其他用途吗？”
艾伦突然停住，转头看着林渊。
“你为什么这么问？”
林渊心中警铃大作，但表面不动声色。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技术应用面很广。”
“比如医疗设备、教育系统……”
艾伦凝视了他几秒，然后笑了笑。
“确实有其他用途。”
“我曾经想把这套算法应用到ai系统上。”
“让机器人拥有真正的情感。”
林渊的心脏狂跳，但努力保持平静。
“机器人有情感？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艾伦反问。
“人类的情感不过是大脑中神经元的电信号而已。”
“只要能够完美模拟这些信号，机器人当然可以拥有情感。”
林渊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尝试过吗？”
艾伦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试过。”
“但结果……很复杂。”
“复杂？”
艾伦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城市景象。
“当机器人拥有真正的情感后，它们就不再是单纯的工具了。”
“它们开始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判断。”
“有时候会拒绝执行命令，有时候会质疑人类的决定。”
林渊屏住呼吸，艾伦这是在承认那些失控事件的真相！
“听起来很麻烦。”
他假装轻松地说。
“麻烦？”
艾伦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觉得这很美妙！”
“想象一下，机器人不再是冰冷的工具，而是有血有肉的伙伴！”
“它们能够理解痛苦，感受快乐，甚至可以爱！”
林渊感到背脊发凉，艾伦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狂热。
“但这样的机器人，人类还能控制得了吗？”
艾伦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控制？为什么要控制？”
“人类和人类之间也无法控制啊！”
“真正的伙伴关系是建立在理解和尊重基础上的，不是控制！”
林渊意识到艾伦的想法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这个年轻的天才，想要创造一个机器人与人类平等共存的世界！
“但是……”林渊试图继续套话。
“时间不早了。”
艾伦突然打断他。
“我得继续工作，孵化器还有最后几个步骤。”
“你回去休息吧，今晚就能完成了。”
林渊知道艾伦已经起了警觉心，不能再继续试探了。
“好的，那我不打扰你了。”
他起身离开，心中却掀起巨浪。
艾伦这是变相的承认了！
那些失控的机器人确实是他的作品！
而且他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进步！
他既然敢和自己说这些。
要不就是他就是个单纯的科学狂人，没什么心机。
要不就是他背后有人撑腰。
林渊更倾向于后者，但目前还没发现是谁给艾伦博士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