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两块玉佩,散发着微光,如同守护。
不知过了多久,林风才从深沉的昏迷与无边剧痛中挣扎着恢复了一丝意识。
他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大殿入口处的地上,姿势都没变。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如同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尤其是后背、丹田和经脉,火烧火燎,又带着深入骨髓的阴寒刺痛。那是巫月教大祭司的月华侵蚀之力与强行突破领域造成的法则反噬,依旧在顽固地破坏着他的身体。
他尝试动一下手指,都感觉无比艰难。神识内视,情况更是糟糕透顶。
混沌金丹上的裂痕比昏迷前感知的还要多,光芒黯淡,仿佛随时会碎裂。全身经脉多处断裂、淤塞,灵力运转几乎停滞。混沌霸体也破损严重,许多道纹模糊不清。神魂更是传来阵阵虚弱和刺痛感,那是过度透支和最后燃烧部分神魂的后遗症。
“还真是……惨烈啊。”林风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眼中却没有绝望,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和一丝……庆幸。庆幸自己赌赢了,庆幸阴阳双佩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更庆幸自己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打量着这座大殿。大殿空旷,除了中央一个干涸的、似乎是用来汇聚某种能量的池子,以及四周墙壁上一些模糊的壁画,并无他物。壁画的内容依稀是上古先民祭祀星海、驾驭巨兽的景象,风格粗犷神秘。
此地虽然安全,但显然并非疗伤宝地。这大殿只是入口,真正的机缘和适合闭关的场所,应该在内里。
他必须行动起来。昏迷的时间无法估计,巫月教的追兵随时可能找到这片海域附近。他需要尽快找到一个更隐秘、能量更充沛的地方,布下防护,然后开始疗伤,并尝试炼化阴阳双佩。
积蓄了半晌力气,林风勉强撑起上半身,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咳出几口暗红色的淤血。他咬着牙,以手撑地,一点一点,拖着几乎残破的身体,朝着最近的一条廊道爬去。
每移动一寸,都像是经历一场酷刑。汗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破烂不堪的青袍,在身下的玉石地面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痕迹。
这条廊道并不长,尽头是一间较小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玉台,玉台上方,殿顶的星空宝石恰好投下一束柔和的星辉,笼罩着玉台。玉台本身也散发着温润的灵气,似乎有汇聚和净化能量的作用。
这里,比外面的大殿更合适。
林风用尽最后力气,爬上玉台,盘膝坐好。坐定的瞬间,玉台传来的温润灵气和头顶星辉的照耀,让他精神微微一振,剧痛似乎都缓解了一丝。
他没有立刻开始疗伤,而是先检查了一下自身的储物装备。还好,重要的东西都在。他取出仅剩的几瓶疗伤丹药,也不管是什么功效,一股脑吞服下去。药力化开,如同甘霖洒在龟裂的土地上,虽然杯水车薪,但也暂时稳住了恶化的伤势。
接着,他珍而重之地将阴阳和合佩放在膝前。双佩一接触玉台,似乎与这水府的星辰之力产生了某种微妙的感应,散发出的阴阳之气更加柔和而稳定,缓缓浸润着他的身体。
最后,他强打精神,从储物袋中取出几面得自以往战利品、品质尚可的阵旗,在石室入口和玉台周围,布下了一个简易的隐匿和防护阵法。阵法威力有限,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做完这一切,林风几乎虚脱。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完全放松。
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识海。识海中,轮回殿的虚影依旧静静悬浮,只是比之前更加黯淡了一些。他没有试图去沟通,那需要力量。他只是感受着膝前阴阳双佩传来的、与自己道基隐隐契合的波动。
“第一步,以阴阳之力,调和体内冲突的月华侵蚀与法则反噬,稳住道基裂痕。”
“第二步,引水府星辰与水灵之力,滋养肉身,修复经脉。”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尝试初步炼化阴阳和合佩,以完整的阴阳轮回之道,重固混沌金丹,甚至……借此冲击那层早已松动的元婴壁垒!”
计划在心中清晰浮现。
尽管身体状态糟糕到了极点,但林风心中反而燃起了更炽烈的火焰。这一次的伤势前所未有,但获得的机缘也前所未有——完整的阴阳和合佩,一处隐秘的上古水府,以及……在化神威压下挣扎求生、对自身“本我”之道更深的领悟。
破而后立,向死而生。
他的意识开始主动引导膝前双佩散发出的阴阳之气,小心翼翼地去接触、中和体内那些肆虐的异种能量。同时,《混元一气说》的口诀在心底默默运转,尝试吸纳石室中弥漫的温和星辰与水灵之力。
闭关疗伤,正式开始了。
而在水府之外,那片被称为“沉星渊”的墨蓝海域,依旧平静如镜,将所有的秘密掩藏在深不可测的海水之下。只是,在这平静的海域周围,乃至更广阔的碎星海区域,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巫月教的追杀令,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林风并不知道,就在他挣扎爬向石室时,水府外那光滑如镜的海面,曾极其短暂地泛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一道冰冷的神识如同触角般扫过这片海域,但很快便被此地天然的星力场域和古老禁制干扰、弹开,未能深入。
危机,从未真正远离。他必须与时间赛跑。
(碧波府内,伤重濒死;阴阳为引,闭关求生。林风于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开始艰难的疗伤与炼化之路。然外界杀网已张,风暴将至。是破茧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