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外的火把,还有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这丫头的惑心术有点意思,可惜太蠢了……”
“惑心术?”离娇魅挑眉,“你这身体还有这本事?”
“不清楚。”柴静茹摇头,“只是些零碎的记忆。但有件事很明显——”她看向四人,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我们现在的处境,比在阴煞鬼沼时更危险。这里的人不仅会杀人,还懂法术。”
“那又如何?”阴凤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闪过熟悉的狠厉,“再厉害的人,也怕剧毒。”
“再谨慎的人,也躲不过幻境。”离娇魅抚摸着发烫的玉佩,语气恢复了几分自信。
丝情雅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划过腰侧的印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言妙平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我需要时间计算资源点的安全路线,但在此之前——”她看向柴静茹,“我们得先达成共识。”
柴静茹明白她的意思。五个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人,此刻却必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单打独斗只有死路一条。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没意见。但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背后捅刀子——”
“我会让她尝遍百毒,最后在清醒中烂成一滩泥。”阴凤仪笑眯眯地接话,指尖的毒针闪着幽光。
离娇魅轻笑一声:“或者被永远困在幻境里,看着自己最恐惧的东西,直到疯掉。”
丝情雅的声音依旧平淡:“诅咒会缠上她的子孙后代。”
言妙平推了推眼镜:“我会计算出最痛苦的死法。”
柴静茹看着眼前这四个和自己一样声名狼藉的女人,突然觉得这具破败的身体里,那颗早已被算计和贪婪填满的心脏,久违地跳动了一下。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很好。那么现在,我们需要搞清楚三件事——”
“第一,这片荒原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二,我们灵魂里的幽冥气能用来做什么?”
“第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的秃山,“哪里能弄到吃的和水?”
最后一个问题让气氛沉默了片刻。确实,再厉害的算计和手段,在饥饿和干渴面前都毫无用处。
“跟我来。”言妙平突然转身朝巨石后的峡谷走去,“刚才在上面看到谷底有反光,可能是水源。”
四人立刻跟上。阴凤仪走在最前面,指尖扣着毒针警惕地扫视四周;离娇魅紧随其后,怀里的玉佩散发着越来越明显的暖意;丝情雅走在中间,步伐轻盈得像个影子;柴静茹殿后,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一边梳理着脑海里那些零碎的记忆。
峡谷里比外面更阴暗,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深不见底的洞穴,偶尔有水滴落的声音传来,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果然出现了一片浑浊的水洼,水面上漂浮着绿色的泡沫,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能喝吗?”离娇魅皱眉。
阴凤仪蹲下身,指尖沾了点水,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舌尖舔了一下,脸色微变:“有微量毒素,长期喝会损伤经脉,但短期死不了。”
“总比渴死强。”柴静茹说着便要上前,却被言妙平一把拉住。
“等等。”言妙平指着水洼边缘的泥地,“有脚印,很新。”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只见泥地上印着几排杂乱的脚印,尺寸很大,边缘带着锋利的爪痕,显然不是人类留下的。更令人不安的是,脚印一直延伸到水洼对面的洞穴里,洞口处还散落着几块带血的骨头。
“这地方有东西。”阴凤仪压低声音,指尖的毒针蓄势待发。
离娇魅握紧了怀里的玉佩,周身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粉雾。丝情雅的手按在了腰侧的印记上,黑色的纹路正在缓缓扩散。言妙平快速扫视着四周,手指在地上画着简易的地形图,计算着逃跑路线。
柴静茹则凝神感受着丹田处的幽冥气,试图调动那丝微弱的力量。就在这时,洞穴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一个庞大的身影堵住了洞口。
那是个约莫三米高的怪物,人身兽头,皮肤像干枯的树皮,裸露的胳膊上长满了黑色的鬃毛,爪子锋利得能轻易撕开岩石,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它看到水洼边的五人,浑浊的眼睛里立刻爆发出嗜血的光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跑!”言妙平低喝一声,率先朝左侧的狭窄石缝冲去。
阴凤仪反手将毒针射向怪物的眼睛,同时拽起离娇魅跟了上去。丝情雅不知何时绕到了怪物身后,指尖弹出几道黑色的丝线,缠向它的后腿。
柴静茹看着扑过来的怪物,突然想起了脑海里那个阴冷的声音——“惑心术”。她深吸一口气,集中所有意念,将丹田处那丝幽冥气猛地涌向喉咙,对着怪物嘶吼道:“你的孩子在哭!”
这声呼喊带着一股诡异的穿透力,明明声音不大,却像直接钻进了怪物的脑子里。那怪物的动作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真的听到了什么。
就是现在!柴静茹转身就跑,刚钻进石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想必是丝情雅的诅咒起了作用。
五人挤在狭窄的石缝里,听着外面怪物愤怒的咆哮和撞击声,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言妙平才探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它走了。”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离娇魅看着柴静茹,眼神复杂:“你刚才那招……真管用。”
“运气好而已。”柴静茹揉着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