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那柄泣血剑,加点料。”幽冥教主低语,“让这场游戏,更精彩一点……”
黑雾消失在黑暗中,幽冥教主缓缓闭上眼,仿佛又沉入了无尽的冥想之中。但他嘴角的笑容,却愈发诡异。
他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杀戮。他要的,是颠覆这天地秩序,是让所有生灵都陷入无尽的混乱与恐惧之中,唯有如此,他才能趁乱吞噬天地本源,达到那至高无上的境界。而这个突然出现的无名神魔,以及被其激怒的血狱魔尊,无疑是推动这场混乱的最佳棋子。
南方战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废墟之上,残留的血腥味与魔气尚未散去。几只幸存的低阶魔物正在啃食着尸骸,突然,它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北方天际,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随后便在瞬间化为飞灰。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正从北方席卷而来,那威压中,带着无尽的杀戮、怨毒与毁灭的气息,仿佛整个天地,都要被这股力量拖入九幽地狱。
远处的山峦之巅,无名神魔静静地站立着,他的身影在残阳下拉得很长,显得孤高而神秘。当那股来自九幽血海的威压笼罩大地时,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北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的手中,那柄缠绕着混沌气息的短杖依旧静静悬浮,杖身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回应着远方的挑衅。
血狱魔尊的挑战,他接收到了。
而这场即将到来的碰撞,注定会让这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太古洪荒,掀起更加汹涌的血雨腥风。
山风卷起无名神魔的衣袂,猎猎作响。他身后,孤独无伤如石雕般伫立,唯有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眸子,随着远方血光的逼近而微微收缩。无需言语,主仆二人间早已形成一种跨越生死的默契——但凡敢挑衅者,皆为尘埃。
此时,南宫情柔正带着幸存的村民在三十里外的山谷中休整。她刚以灵光绫驱散最后一缕残魔气息,便心头猛地一紧,抬头望向北方天际。那道血色剑气撕裂云层的瞬间,她清晰地感知到无数生灵的哀嚎与怨毒,仿佛有一座无形的炼狱正朝着这边压来。
“那是什么……”一名年轻的村民颤声问道,脸色惨白如纸。
南宫情柔握紧灵光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是血狱魔尊的气息……还有一件极其恐怖的凶器。”她曾在宗门古籍中见过记载,九幽泣血剑出,生灵涂炭,万劫不复。此刻亲身感受到这股威压,才明白书中描述远不及真实的万分之一。
“我们快逃吧!”有人哭喊。
“逃不掉的。”南宫情柔摇头,目光投向无名神魔所在的方向,“那道气息的目标……是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肯定,只觉得那道孤高的身影,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风暴的中心。
北域冰原,万妖谷深处。白劫莲情正盘膝坐在一朵巨大的冰莲之上,炼化着近日收取的魔核。九幽泣血剑的剑鸣传来时,她周身的冰莲异火猛地暴涨,花瓣上凝结的冰晶簌簌作响。
“好强的怨气……”她睁开眼,眸中冰光闪烁,“是九幽泣血剑,血狱魔尊竟将这凶器解封了。”她能感觉到,那柄剑上的凶煞之气,与自己体内的冰莲异火隐隐相斥,却又有着一丝诡异的共鸣。
“圣女,需不需要派人去探查?”青羽的声音从冰莲外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白劫莲情沉吟片刻,缓缓摇头:“不必。能让血狱动用泣血剑,对方绝非寻常之辈。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她的目光越过冰原,望向南方,“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天剑阁,藏经阁顶层。南天亦峰正对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苦修,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色光晕,那是道祖轮回秘集运转时的守护之力。突然,他猛地睁开眼,一口鲜血喷在石碑上。
“好霸道的杀气!”他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满是凝重。他能感觉到,那道来自北方的气息中蕴含的毁灭之力,几乎要冲破他的守护罡气,动摇他的道心。
“亦峰,怎么了?”一名白发长老推门而入,神色紧张。
“长老,北方出事了。”南天亦峰沉声道,“血狱魔尊出世,还带着九幽泣血剑,目标不明,但那股杀气……直指南方。”
长老脸色骤变:“南方?难道是……那个无名神魔?”
南天亦峰点头:“除了他,恐怕没人能让血狱如此兴师动众。”他握紧腰间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长老,弟子请求下山。”
“不可!”长老急忙阻止,“那血狱魔尊已是半步天君,又有神器在手,你去了只是送死!”
“可若那无名神魔败了,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人族!”南天亦峰朗声道,“弟子身为天剑阁守护者,岂能坐视不理?”
长老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叹了口气:“罢了,你既已决定,便带上宗门的‘镇岳盾’,万事小心。记住,你的使命是守护人族,而非逞一时之勇。”
南天亦峰接过长老递来的古朴盾牌,郑重行礼:“弟子明白!”
与此同时,幽冥教总坛。那道被幽冥教主派出的黑雾,已悄然融入九幽泣血剑的血光之中。剑身的符文闪烁得更加诡异,隐隐有黑色的丝线缠绕其上,无声无息地侵蚀着剑中的怨魂之力。
血狱魔尊对此毫无察觉,他正驾驭着泣血剑,以撕裂空间的速度朝着南方疾驰。在他看来,那无名神魔就算再强,也绝不可能挡得住他与泣血剑的联手。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斩杀无名,夺取其力量,让整个太古洪荒,都在他的凶威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