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教主的声音沙哑如磨砂,“那股力量,既能锁秩序,亦能锁混沌……若是能为我所用,何愁天地不坠幽冥?”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骨节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来,血狱那个废物的失败,并非偶然。传令下去,让蚀骨毒君加快‘蚀神蛊’的炼制,我要看看,这枷锁,究竟能不能锁住‘命’。”
与此同时,在一片连光线都无法穿透的绝对黑暗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矗立。他周身环绕着与无名神魔相似却更加阴冷的气息,手中把玩着一缕刚刚凝聚成形的法则链条——那正是从碎星渊逸散出去的、被他“窃取”的一丝枷锁之力。
“秩序之锁……”影渊的声音带着一种非男非女的诡异回响,“上一个纪元没能锁死的东西,这一个纪元,凭你一个碎片,又能锁住多久?”
他将那缕法则链条捏碎,任由其中的秩序之力被自身的黑暗吞噬:“不过,这股力量的味道,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有趣的往事……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黑暗中,影渊的身影渐渐隐去,只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回荡在虚无之中。
碎星渊内,无名神魔依旧静立在星屑圆环中央。他没有理会那两道窥视的目光,只是凝视着手中的神器。短杖上的光芒已经渐渐平息,但那股悸动却愈发清晰。
他抬起头,望向这片残破的星空,仿佛能穿透无尽的时空,看到某个遥远的过去,或是某个未卜的将来。
最终,他收回目光,转身,一步踏出,身影便消失在碎星渊的混沌之中。只留下那个由星屑组成的圆环,在虚空中缓缓旋转,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印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随着他的离去,那股强行维持的秩序之力开始减弱,圆环再次出现裂痕,最终在一声轻微的爆鸣中,化作漫天星屑,消散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只有真正感知到那股力量的人,才会明白——
天地的枷锁,已经被撼动。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影渊的身影在碎星渊外围的暗能量乱流中凝实,周身涌动着与无名神魔同源却截然相反的混沌气息。他方才窃取的那一缕枷锁之力正在掌心翻滚,时而化作锁链形态,时而崩解为虚无,仿佛在抗拒着这股黑暗的侵蚀。
“有意思。”影渊屈指轻弹,那缕枷锁之力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试图挣脱他的掌控。但他指尖萦绕的黑气瞬间收紧,如同无数细小的獠牙,死死咬住那缕金光,“秩序的本质,本就是最顽固的执念。”
他缓缓闭上眼,意识沉入那缕枷锁之力中。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识海中闪过:太古星辰的诞生与毁灭,神魔交战时崩碎的法则,还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手持同样的短杖,在灭世的劫火中撑起一片残缺的天地。
“果然是你……”影渊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似嘲弄,又似怀念,“上一个纪元没能彻底消散,反倒化作这副懵懂模样,是不甘,还是执迷?”
他抬手,掌心的黑气与金光剧烈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周围的暗能量乱流被这股力量引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无数法则链条的虚影,正在被黑气一点点腐蚀、扭曲。
“你想重铸枷锁?”影渊低笑出声,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可曾想过,这天地早已不是当初的天地,众生也早已不是当初的众生?”
他猛地攥紧手掌,那缕枷锁之力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金光彻底被黑气吞噬,化作一缕精纯的暗紫色能量融入他的体内。影渊的气息骤然暴涨,周身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开始主动吞噬周围的混沌之力。
“这缕力量,足够让我看清‘锁芯’的位置了。”影渊抬头望向无名神魔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你我本是同源,你若不愿打破这枷锁,便由我代劳。”
说罢,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黑影,没入暗能量乱流之中,只留下一个正在不断扩大的黑暗漩涡,漩涡边缘,无数被扭曲的法则链条如同毒蛇般蠕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与此同时,人族领地的一处隐秘山谷中,薪火营地的篝火正发出噼啪的声响。南天亦峰盘膝坐在篝火旁,眉头紧锁,手中摩挲着一块刻有轮回符文的玉佩——那是薪火赠予他的信物。
“总觉得心神不宁。”南天亦峰喃喃自语,将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玉佩。玉佩发出柔和的白光,映照出他坚毅的脸庞,“师父说,天地法则最近愈发紊乱,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他身旁,石猛正擦拭着一柄巨大的战斧,闻言瓮声瓮气地说道:“亦峰哥,管他什么大事,只要有我们天剑阁的修士在,定能护得人族周全。”
南天亦峰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天际:“你不懂。我能感觉到,有一股远超神魔的力量正在苏醒,那力量既能守护,亦能毁灭,就像……就像悬在众生头顶的一把双刃剑。”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玉佩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白光瞬间变得黯淡,上面的轮回符文竟开始扭曲、模糊。
“不好!”南天亦峰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师父出事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朝着玉佩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石猛见状,也连忙抓起战斧,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的夜色中,只留下篝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妖族领地的北域冰原,白劫莲情正盘坐在一座巨大的冰莲之上,闭目修炼。她周身环绕着冰蓝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一柄刀的虚影,正是之前在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