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精英人群中比较普遍的状态,远远谈不上‘危险倾向’。”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给出了专业性的解释,又巧妙地淡化了三者之间的特殊关联。
“我注意到,中心似乎非常注重隐私保护。”萧悦知转换了角度,目光扫过房间内的环境,“包括这里的隔音,以及昨天我们想调取更详细的咨询过程记录时,您提到的关于保密协议的限制。”
“这是心理咨询行业的基石,萧警官。”陈文轩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保护来访者的隐私,是建立信任关系的前提。没有这份信任,任何咨询都无法开展。我们必须严格遵守职业道德和法律规定,除非有法院的强制命令,否则我们不能泄露任何涉及咨询具体内容的记录。这一点,还请两位理解。”
他的理由充分且正当,让人难以反驳。
“我们充分理解。”李伟在一旁接口道,“我们只是希望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况,以便早日破案。”
“当然,我们都希望如此。”陈文轩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陈文轩应道。
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白色研究袍、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陈医生,这是您要的上一季度团体辅导的汇总分析报告,需要您签个字。”她说着,目光快速扫过坐在对面的萧悦知和李伟,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很快便低下头,将文件放在陈文轩面前。
萧悦知记得这个女子。昨天突击检查时,她似乎是中心的实习咨询师或是研究助理,主要负责一些文书和辅助工作。昨天问话时,她的话很少,显得有些腼腆。
陈文轩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下,签上名字,温和地说:“辛苦了,小张。去忙吧。”
被称为小张的女子拿起签好的文件,再次微微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自始至终没再看萧悦知他们一眼。
但就在她转身关门的那一刹那,萧悦知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左手手腕内侧,似乎有一个极淡的、类似徽章上那种风格的符号印记,像是用浅色颜料画上去的,若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萧悦知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个符号!她绝不会认错!
她不动声色,假装整理了一下衣角,心中却已掀起波澜。这个看似普通的员工,竟然与那神秘的符号有关?是个人行为,还是与中心有更深层次的联系?
“是我们中心的一位实习研究员,刚来不久,还在学习阶段。”陈文轩似乎注意到了萧悦知那一瞬间的注视,自然地解释道,语气没有任何异常。
萧悦知按下心中的震动,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她将话题引回:“陈医生,您个人对这三起案件有什么看法?或者,在您与他们的接触中,是否察觉到任何不寻常的细节?比如,他们是否提到过类似的困扰,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事物?”
陈文轩靠向椅背,沉吟片刻,说道:“具体的咨询内容我无法透露。不过,作为专业人士,我对这一系列案件也感到非常困惑和不安。凶手的作案手法……充满了象征意味,这通常指向凶手有极强的仪式性心理需求,可能基于某种扭曲的信念系统。我个人猜测,这或许与某些极端的小众哲学或心理学理论被误读、滥用有关。”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基于有限信息的个人推测,仅供两位参考。”
“仪式性……信念系统……”萧悦知重复着这几个词,联想到符号学专家提到的“认知重构”,以及叶枫临暗示的共犯结构,陈文轩这番话听起来像是无心的专业推测,却又隐隐与案件的核心方向吻合。是巧合,还是有意引导?
接下来的谈话,陈文轩始终保持着专业和配合的态度,回答了所有关于中心运营、人员构成、安保措施等常规问题,但一旦触及咨询核心内容或更深层次的内部信息,他便以职业保密原则为由,委婉而坚定地回避开。
半个多小时后,萧悦知和李伟起身告辞。陈文轩亲自将他们送到大厅门口,笑容依旧亲切:“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协助的,请随时联系我。希望警方能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
离开“心象”中心,坐进车里,李伟长舒一口气:“这家伙,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感觉问了一圈,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萧悦知系上安全带,目光透过车窗,回望着那栋光鲜亮丽的建筑,缓缓道:“不一定。至少我们确认了几件事。”
“哦?哪几件?”李伟好奇地问。
“第一,这家中心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过度完美的防御姿态,本身就是一种破绽。”萧悦知启动车子,“第二,那个陈文轩医生,他的专业素养无可挑剔,但他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显示,他在某些关键问题上有所保留,甚至……可能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第三,”萧悦知的声音沉了下来,“我看到了那个符号。”
“什么符号?”李伟一时没反应过来。
“凶手留下的符号。在一个实习研究员的手腕上,很淡,但形状一致。”
李伟倒吸一口凉气:“你确定?!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
“不,”萧悦知打断他,“现在抓她,最多问出点皮毛,甚至会惊动她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网络。我们需要放长线。”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而且,我怀疑陈文轩可能已经察觉到我注意到了那个符号。他在我们离开时,眼神里有某种……评估的意味。”
车子汇入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