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看到了水之真源暗流中,顺应变化却不忘方向的智慧……
这些片段,如同散落在无边黑暗中的珍珠,虽然微小,却闪烁着真实不虚的光芒。
“不……”南宫悦知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这些……不是虚饰!这些感受……这些经历……这些情感……无论是喜是悲,是甜是苦,它们都是我的一部分!是构成‘我’之所以为‘我’的真实!”
“净瞳——开!”
她猛地抬起头,双眼之中,那抹能够看破虚妄的清澈光芒再次亮起,尽管依旧摇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她不再试图去“听”那摄魂曲,而是将全部的精神力,所有的意志,都灌注到“净瞳”之中。
她要看的,不是这曲调的表象,而是它的“本质”!是它如何引动、放大负面情绪的“轨迹”!
视野变了。那无处不在的、混乱的鸣响,在净瞳的视野中,化作了一条条细微的、如同灰色丝线般的能量流。这些丝线穿透空间,无视物理阻碍,精准地连接着她和第五枫临,以及更远处可能存在的其他意识体(如果这片空间还有其他的囚徒或能量源),源源不断地从他们内心深处抽取、放大那些负面情绪,再反馈回去,形成一个恶性的、不断增强的循环。
而所有这些灰色丝线的源头,都指向了这片领域的一个核心——一个悬浮在半空中、若隐若现的、由纯粹精神力构成的虚影,那虚影的姿态,正是在优雅地“演奏”着无形的乐器,正是公孙魂魄的灵魂核心显化!
“枫临……我看到了!”南宫悦知的声音带着虚弱,却充满了发现关键的振奋,“它的核心……在那里!那些丝线……是它在抽取和放大我们的负面情绪!”
第五枫临闻言,精神猛地一振。他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符阵,艰难道:“找到……它的‘共振频率’!任何共鸣,都有其基调和节点……用你的真源之力,反向干扰……或者……守护住你最核心的‘真实’,让它无法共鸣,其术自破!”
反向干扰?南宫悦知心念电转。以她目前的状态,操控紊乱的五行真源去反向冲击那庞大的摄魂曲,无异于螳臂当车。那么,只剩下另一个方法——守护核心,断绝共鸣!
她再次闭上眼,这一次,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向内探寻。她不再抗拒那些涌来的负面记忆和恐惧,而是以“净瞳”内视,冷静地“看”着它们,承认它们的存在,但不再认同它们就是此刻的全部。
她看到了对母亲病倒的愧疚,但同时也看到了母亲康复后抱着她时那温暖的怀抱;看到了导师的摇头,但也看到了他深夜为她批改论文时认真的侧脸;看到了梦境中虚假的平静,但也想起了挣脱梦境时,第五枫临握住她手的那份坚实温度;看到了第五枫临重伤的恐惧,但更清晰地记得他每一次挡在她身前时,眼神中的无悔与坚定……
“我的真实……不是没有阴影,而是在阴影中,依然选择面向光明!”南宫悦知在心中呐喊。
她开始调动体内残存的五行真源之力,不是去对抗外界的鸣响,而是用来稳固自身的灵魂核心。木之生机滋养着被撕裂的精神,火之烈情点燃了不屈的意志,土之厚德承载着所有的记忆与情感(无论好坏),金之锐志斩断试图依附的负面丝线,水之智慧调和着体内冲突的能量,让它们重新趋于平衡。
她以自身为炉,以意志为火,淬炼着所有的经历与情感——那些欢乐的、痛苦的、光明的、阴暗的——将它们熔铸成一枚坚不可摧的“本心之核”。
渐渐地,在她心灵的最深处,一点纯粹而温暖的光芒稳定地亮了起来。那光芒并不耀眼,却异常稳固,如同暴风雨中灯塔的基石。那些试图连接她、放大她负面情绪的灰色丝线,在触碰到这“本心之核”的光芒时,仿佛遇到了克星,纷纷扭曲、崩断,无法再深入分毫。
外界的摄魂曲依旧在轰鸣,但对她内心的影响却大大减弱了。她依然能“听”到那些噪音,但它们不再能轻易掀起她内心的风暴。她就像激流中的一块磐石,任你浪潮汹涌,我自岿然不动。
“哦?”公孙魂魄那一直带着从容戏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那是惊讶,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竟然……以自身‘真实’为盾,隔绝了我的共鸣?净瞳……果然是个麻烦。”
他发现,南宫悦知灵魂散发出的“波动”正在变得极其稳定而纯粹,仿佛一颗被打磨光滑的钻石,再也找不到可以引发剧烈共振的裂隙和杂质。他的摄魂曲,其威力在于引动和放大目标内心的“不谐之音”,一旦目标内心圆融稳固,再无明显的负面情绪可供利用,其威力便大打折扣。
“但是,即便如此,你能撑多久呢?”公孙魂魄的声音再次恢复冰冷,“维持这种绝对的内心坚守,对精神力的消耗是巨大的。而我的‘万魂共鸣’,汲取的可是这片领域积累数百年的怨念与负面情绪……耗,也能耗死你!”
摄魂曲的声调陡然变得更加尖锐、急促,如同万千怨魂在同时尖啸,攻击的重点似乎更加集中于南宫悦知,那灰色的能量丝线虽然无法深入其核心,却如同无数触手般层层叠叠地缠绕上来,试图以纯粹的能量总量将她彻底淹没、压垮。
南宫悦知刚刚稳固下来的心神再次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那“本心之核”的光芒在灰色潮水的冲击下开始微微摇曳。她咬紧牙关,嘴角再次溢出血丝,那是精神力过度透支的征兆。她确实无法长久支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抵抗、寻找时机的第五枫临,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
“找到了!”他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