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敌情为先,同时联合四大家族、各方中立势力,共商大计。毕竟,攘外必先安内,若后方不稳,前线如何能胜?”她的话语看似稳妥,却隐隐将矛头引向了内部整合,以及可能存在的“不安定因素”。
“苏阁主此言差矣!”火云子立刻反驳,“魔道猖獗,岂能纵容?等你探查清楚,只怕人家早已成了气候!至于内部?我七派同气连枝,有何不稳?莫非你玄天宝阁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另有所图?”话语间,火药味渐浓。
浩然剑宗岳千仞沉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魔患当前,争执无益。当务之急,是确认‘暗渊’之威胁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以及其真正目的为何。我浩然剑宗收到一些零散情报,显示‘暗渊’似乎在聚窟洲多处秘境有所图谋,似乎在搜集某种古老的能量……”
他话未说完,御兽宗那位长老摸了摸身旁白狼的头,瓮声瓮气地道:“能量?聚窟洲那鬼地方,除了煞气就是魔物,还能有什么好东西?我看他们是疯了,想利用那些污秽之力。”
天机阁那团星光雾气中传出缥缈的声音:“天机混沌,变数已生。‘暗渊’所谋,非止一隅。归墟葬地、星殒秘窟,乃至……万劫深渊,皆有其影。命运之线,纠缠难解。”
药王谷的老妪咳嗽了两声,慢悠悠地道:“老身只关心,打起来,伤亡几何?我药王谷的丹药,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会场上的争论愈发激烈,七派代表各执一词,有的主战,有的主和,有的提议联合,有的则暗示需要清理门户,气氛越来越僵持,仿佛一层无形的隔膜笼罩着整个万象广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少无峰四人混在人群中,听着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争论不休,心中焦急万分。他们亲身经历了“暗渊”的残忍与强大,深知时间的紧迫性。
“不能再等下去了。”顾少无峰低声道,他看向书亦枫铭和迦南曦辰,“我们必须把我们知道的说出来!”
书亦枫铭面露难色:“此地势力错综复杂,我们人微言轻,贸然开口,恐惹祸端……”
祈以雪情却柳眉一竖:“怕什么?难道看着他们在这里扯皮,等‘暗渊’打上门吗?枫铭,你书家的风骨呢?”
迦南曦辰冷静分析:“风险固然存在,但若任由他们如此争论,只会贻误战机。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们的声音被重视的契机。”
就在这时,争论的焦点似乎转移到了“证据”上。苏妙音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岳长老,火云长老,你们口口声声说‘暗渊’威胁巨大,要即刻出兵,可除了些捕风捉影的情报,可有任何确凿证据?例如,他们核心成员的身份?他们的具体计划?若无实证,岂非让我七派弟子白白送死?”
火云子气得胡子翘起,却一时语塞。岳千仞也眉头紧锁,显然缺乏关键证据。
机会来了!
顾少无峰与迦南曦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体内脱凡境的修为微微运转,压下心中的紧张,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朗声道:“我们有证据!”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无数道或好奇、或审视、或冰冷、或充满敌意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身上。
“你是何人?此地岂容你喧哗!”烈阳山席位旁,一名弟子厉声喝道。
守卫广场的修士也立刻围了上来,神色不善。
书亦枫铭心中一紧,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前辈,在下书家书亦枫铭。这位是在下的朋友顾少无峰。我等刚从聚窟洲深处归来,亲身遭遇‘暗渊’袭击,并掌握了一些关于其阴谋的线索,愿在此禀明诸位,以供参详!”
“书家的小子?”高台上,书家那位族叔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苏妙音美目流转,落在顾少无峰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哦?小小年纪,竟能从聚窟洲深处带回消息?说来听听。”
岳千仞也沉声道:“让他说。”
顾少无峰定了定神,在万众瞩目下,将他如何在古刹中发现“暗渊”标记、如何与迦南曦辰、祈以雪情合作击退活尸、如何在归墟葬地遭遇神秘女子茄言静愿并获得警告、最后如何被南宫问天麾下东方婉蓉率众围猎,书亦枫铭如何爆发、以及得到神秘神识传音指点才侥幸逃脱的经历,简明扼要却又重点清晰地叙述了一遍。他并没有提及玉佩和具体传承,只强调了“暗渊”在聚窟洲的活动频繁,似乎在寻找或激活某种与古老秘境相关的力量,并且其势力已渗透到一些中小家族和散修之中。
随着他的叙述,会场一片寂静。许多人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南宫问天!东方婉蓉!这些名字对在场的一些高层而言,并非完全陌生。
祈以雪情适时站出,她虽负伤,但身姿挺拔,英气勃勃,抱拳道:“诸位前辈,顾兄弟所言句句属实!我等亲身经历,九死一生!那‘暗渊’行事狠辣,组织严密,绝非寻常魔道!若再不联手应对,只怕悔之晚矣!”她的豪爽与真诚,赢得了一些底层修士和部分性格直率门派弟子的暗暗点头。
迦南曦辰最后开口,她的声音清冷如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说服力:“据我等探查,以及那位神秘前辈‘茄言静愿’的警告,‘暗渊’所图,绝非聚窟洲一隅。其核心成员实力高深莫测,至少拥有皇境,甚至更高层次的强者。他们似乎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阴谋,意图掌控某种名为‘永劫’的古老力量,颠覆现有的秩序。七派若再各自为战,或忙于内耗,正中其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