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周大志穿着便装，和王小波、宋崇阳在一个包厢里喝酒。
“凶手有几个特点。第一不是本地人，从案发到离开作案现场，一共才说了三句话，很明显是怕话说多了让人听出口音。受害人彭东明反映，凶手普通话夹白话，故意混淆口音，所以我们确认凶手的母语不是白话。”
“第二，凶手应该是个退伍军人。身高大约18米，强壮，身手很好，受过野战部队的捕俘训练。换而言之，有可能是个特种兵。一个人轻轻松松收拾了四个壮年男人毫不费力。彭东明两个手下都是有武功的，三两下就给解决了，用的是部队的擒敌手法和捆绑手法。还有另外一个受害者周海盛，打架也很猛，根本就不是他对手，被按在地下打了个半死。”
王小波和宋崇阳静静地听着，眼睛眨都不眨。
周大志喝了口酒，继续道：“第三，是个顶尖儿的职业杀手，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查勘了现场，一无所获，只在院子后墙看到两个鞋印，凶手是双脚蹬着墙壁飞过去的，有轻功。”
王小波说：“我不信有人会轻功，那是电影里头才有。”
周大志笑了笑：“我说有就有。反正他是翻墙进去的，没一点儿动静，那不是轻功是什么？”
好吧，轻功就轻功吧。两人等着周大志继续。
“第四，凶手心狠手辣，打人打屁股。啧啧，彭东明和周海盛两个人那个惨呐……他还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你们说这人坏不坏？……”
“不是，周队，你和我们讲这些没什么用，你得说说，你们刑侦大队怎么才能逮住他。”王小波说，“这个才重要。”
对对对，宋崇阳也不喜欢听周大志替凶手吹牛，说出来得话让人心里瘆得慌。
周大志双手一摊：“没办法抓人。”
“怎么会这样？”王小波不快。心说，他娘的你们刑侦大队是吃干饭的么？
宋崇阳说：“周队，这是入室抢劫30万的大案要案，你们就这么……放过？”
为了引起公安局的重视，宋崇阳串通彭东明编排了一个局，说是入室抢劫。以彭东明被劫30万人民币为由头报的案。
“我知道啊，案子确实是大案。不过王局，宋总，你们得替我们县公安局想想招儿。这环岛公路一共65个公路监控点，按理说凶手半夜作案一定是有交通工具，我们如果仔细排查会有所收获。可现实很残酷，65个监控点只有20个摄像头是好的，都集中在三个镇中心街区，其它的都是样子货。我们查来查去查不到一点线索。”
“其次，现场特别干净，凶手戴着手套，口罩蒙面，连颗烟头都没丢。一点物证都没有技术室的人也是莫奈何。”
周大志一筷子夹起一条小石斑，放在嘴里慢慢享用。他的话讲完了。
王小波和宋崇阳大眼瞪小眼。
周大志看了看两位，可能觉得气氛有些清冷，咽下一口石斑，说：“彭东明和周海盛都是东山岛名声很不好的家伙。宋总为什么要替他们出头查凶？”
宋崇阳幽幽地道：“那30万是我采购海鲜的货款，交到彭东明手里才一天就给抢了。”
周大志眨巴了下眼珠子，回忆了一下：“我看了口供，里头彭东明没说哇。他只说是他的钱。”
“是我的钱周队，我的！”
周大志又夹起一条小石斑，口气颇有些同情：“那确实是有点可惜了宋总。”
吧唧吧唧，周大志继续享用石斑……
“宋总，海天是东山岛有名的大户，哪天帮我们公安局把全岛老化的监控更换一遍就好，那些设备像素太低，老化得厉害，我们现在办案子也难呐……经费少，设备又不行，很多案子都是有心无力。”周大志嘴里含着鱼肉，说话有些含糊，不过宋崇阳还是听清了。
宋崇阳看了看王小波，王小波则鄙夷地看着埋头苦干的周大志。
宋崇阳想了想，说：“这样，周队，我和你做个约定。”
周大志抬头：“什么约定？”
“你帮我查出这个凶手，缉拿归案，我负责更换全岛的监控！”宋崇阳掷地有声。
周大志一愣：“哟，这么好？”
“是的。”宋崇阳加重了语气，“另外，我再另行捐赠一台丰田卡罗拉给你刑侦支队办案子专用。有王局现场作证，绝不食言。”
周大志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笑容：“宋总，这可不是随便开玩笑噢，光车就得要十几万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小波送给宋崇阳一个鼓励的眼神。对！就这么干！
周大志摸出一支烟，点上，双眼眯了起来。
……
郑遐把皇冠车开到半山别墅，他打算把车还给赖小华。当初是没办法住半山腰需要借车代步，现在住山下，用不上车了。
龚雨晴的半山别墅大门敞开，几个职员进进出出。没看到赖小华和他的小伙伴。
郑遐把车开进车库，出来的时候迎头碰上龚雪林。
龚雪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郑遐。
郑遐笑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正待打招呼，旁边响起龚雨晴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龚雨晴从屋内出来，双手抱胸，声音冷冷的。
“还车的，这车还给华仔。我现在用不上了。碰见华仔替我道声谢。”郑遐冲着龚雪峰礼节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