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得好好尝尝!”
老太太脸色稍缓,对童童笑道:“就是,元宵节,咱们一家人得高高兴兴的。童童,开心不?”
童童怯生生地拉了拉梁宁宁的衣角,小声说:“妈妈,别哭……今天过节。”
……
刘聪亮家里一片狼藉。
刘聪亮穿着便服,头发乱如草窝,两眼布满血丝。桌上堆着外卖盒子,旁边立着两瓶五粮液。
“妈了个逼的,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刘聪亮狠狠啐了一口,“老子当年真是鬼迷心窍,非他妈的转业到公安!”
郑遐自己心头压着巨石,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晓雅工作也忙,你也忙,家家都有难处……”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刘聪亮和妻子那点矛盾,在郑遐此刻看来,几乎微不足道。
刘聪亮在分局干外勤,没日没夜,生活全乱了套。结婚第二年儿子出生,他也没能顾上家,岳家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他擅长的是写写材料、动动笔头、就是吹牛打屁,对抓捕办案既无兴趣也无天赋,领导自然不看重,提拔无望。想调去机关坐办公室,那种好位置早被有关系的人占满了。
转业这么些年,警衔升到了一级警司,职务却始终是个普通民警。和晓雅拌嘴的时候被挤兑两句,他也只能听着。
真正的转折是去年,晓雅母亲中风偏瘫。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倒了,晓雅既要照顾幼子,又要伺候病母,心力交瘁。刘聪亮却依旧忙得不见人影,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个春节,他又跟着队里跨省追逃,从蹲守到抓人,折腾了小半年,连年都没能回家。
推开家门,老婆孩子都不在,只有餐桌上一纸离婚协议等着他。
“别想那些了,喝酒。”郑遐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刘聪亮仰头灌下一大口,重重撂下杯子,抓起那叠离婚协议,发疯似的撕得粉碎!
纸屑纷纷扬扬落下。刘聪亮颓然倒进椅子,眼圈通红:“老虎,你说……我他妈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家……真要散了。”
郑遐也默默干了一杯,拿过酒瓶,缓缓将两个空杯重新斟满。
郑遐抬起眼,一声叹息:“彼此彼此。我那家……也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