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中的工具包,解释道:
“少校,我们……我们刚从地下管网完成检修任务上来,正好碰到这位女士。管网那边环境很糟糕,我们身上可能还有点味道……”
他适时地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银翼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权衡他们话语的真实性。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凝固。
彼得罗夫的手悄悄移向了腰后隐藏的手枪,德米特里的肌肉也悄然绷紧,准备随时发动致命一击。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或者说,他不愿意在圣诞夜因为几个“底层士兵”和一个醉酒的同事而大动干戈。
“好吧,照顾好她。这里毕竟是重要区域,保持警惕。”
“是,少校!”
彼得罗夫立刻立正回应。
银翼又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目光在彼得罗夫脸上停顿了一瞬,似乎想记住这张面孔,然后才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三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妈的,这美国佬眼神真毒!”
德米特里心有余悸地低骂。
“他没完全相信,”瓦西里冷静地分析,“只是暂时不想节外生枝。”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女情报官安娜“唔” 了一声,似乎有醒转的迹象,眼皮动了动。
“没时间了!”
彼得罗夫不会再冒险,让这个女人醒来发出任何声音。
他快步上前,在安娜完全睁开眼睛之前,一记精准的手刀砍在她的颈侧。
她身体一颤,再次陷入昏迷。
彼得罗夫迅速从她身上搜出证件和一张看起来权限不低的门禁卡,又将她的手提包里的东西倒出,快速检查是否有其他有用信息。
“走!”
他将证件和门禁卡塞进口袋,率先走向门口。
在离开前,他顺手将休息室的门从外面用一根从工具包里找到的金属撬棍别住,制造一个从内部反锁的假象,希望能拖延一些时间。
与此同时,东翼宴会厅。
银翼端着一杯威士忌,眉头依旧微蹙着。
他总觉得刚才那三个“警卫”有哪里不对劲。
他们的眼神过于冷静,反应过于迅速,而且……
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像是经历过真正战火洗礼的人才有的气息,不像是普通驻防士兵。
他放下酒杯,打算再去西翼那边看看。
“少校?一个人喝闷酒可不是圣诞节的风格。”
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阿萨拉军服、肤色较深的中年军官走了过来。
他是格赫罗斯,阿萨拉情报部门派驻在此的“交流”军官,以其对安全事务的偏执和严苛着称。
“格赫罗斯少校,”银翼举起酒杯致意,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虑,“只是觉得有点闷。”
格赫罗斯与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目光扫过热闹的会场,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欢庆吧,放松吧。他们似乎已经忘了,几周前,敌人差点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要了一位将军的命。”
“说到这个,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安保措施足够了吗?特别是监狱区那边。”
“这座监狱?它也就勉强关押一些普通的囚犯。安全等级?在我看来,漏洞百出。”
他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带着一种专家般的傲慢和某种隐晦的野心,开始点评:
“你看,他们过于依赖电子监控和固定的哨卡,人力巡逻的密度和随机性远远不够。地下管网的防御虽然设置了传感器,但应对真正专业的渗透,反应机制太慢。各区域之间的隔离也不够彻底,权限管理存在重叠和模糊地带……”
他列举了几点,竟然与彼得罗夫他们潜入时遇到和利用的漏洞不谋而合。
最后,格赫罗斯晃着酒杯,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
“有朝一日,银翼先生,如果由我来掌控,我会打造一座真正意义上的、绝对安全的监狱。它会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系统,内外信息彻底隔绝,没有窗户,没有不必要的通道,守卫由最忠诚、最冷酷的人担任,所有的行为都在监控和计算之内……那将是完美的囚笼。”
银翼听着他的话,看着对方眼中那近乎偏执的光芒,刚刚升起的那点对西翼的疑虑,暂时被格赫罗斯这番关于“完美监狱”的骇人言论所冲淡。
他与格赫罗斯又闲聊了几句,最终还是被会场热烈的气氛和酒精拉回了现实,暂时将那几个“可疑的警卫”抛在了脑后。
凭借缴获的高级门禁卡,彼得罗夫三人如同拥有了暂时的“护身符”,一路有惊无险地穿过了监狱上层的数道封锁区域。
冰冷的电子锁在卡片贴近时发出清脆的 “嘀” 声,厚重的防爆门次第滑开,又在他们身后无声地闭合,将外界的喧嚣与节日的虚假温暖彻底隔绝。
越往下走,环境越发显得森严。
墙壁从普通的粉刷混凝土变成了加固的合金板材,灯光也从柔和的暖黄变成了刺眼惨白的led冷光,照得人脸毫无血色。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带来一股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毫无生气的味道。
他们经过了几处巡逻人员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