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了,可喜可贺!)
安全官萨米尔少校、下士卡德里以及其他十几名涉嫌的阿萨拉军人被分别关押在基地内临时的禁闭室中,由gti队员轮流看守,分开进行讯问。
最初的几轮常规审问,几乎毫无进展。
红狼审问萨米尔。
萨米尔一脸冤屈和愤慨:
“中校!这绝对是误会!是管理疏漏!仓库那么大,东西那么多,每天进出,难免有损耗,有记录错误!那些物资……可能是被其他部门误领了,可能是在转运中遗失了!怎么能一口咬定是我们盗卖?”
无名负责卡德里下士。
这小子比之前更油滑了,一口咬定:
“螺丝刀?我真是不小心弄丢了!当时手里活多,可能随手放哪个设备箱上,后来就忘了!长官,我认罚,记过关禁闭都行!但说我偷东西卖?我没那个胆子啊!”
其他被带来的士兵,口径也出奇地一致:
工作失误、记录不清、东西可能被其他人拿走了、或者干脆说不知道。
每个人都在强调基地管理的混乱和物资流转的复杂,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证词都巧妙地指向“无组织的一般性失窃或管理不善”,完全回避“有预谋盗卖”这个核心。
审问陷入僵局。
证据是客观的,但主观动机和具体操作链条,被这些人用看似合理的借口堵死了。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卖了东西,更没有证据把丢失的物资和炸弹直接联系起来。
眼看法定的临时拘押时间快到了,如果还找不到突破口,按照程序,这些人很可能会被释放。
“他们排练过。”
红狼在审讯监控室里,看着多个屏幕上传来的画面,冷静地分析,“反应太一致了,连推脱时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都有相似之处。这不是临时串供能达到的,是经过反复演练的。”
无名脸色阴沉:
“看来,得来点‘非标准’程序了。”
gti队员们调整了策略。
他们利用囚徒困境的原理,开始有针对性地进行心理施压和诱导性讯问。
在分开的审讯室里,讯问官会看似不经意地透露一点“其他同伙已经松口”的模糊信息,或者故意将某个无关紧要的细节描述得与另一人的证词有细微矛盾,然后观察对方的反应。
“卡德里,安全官萨米尔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每次工具外借,都有你的签字确认,而且……”
审讯的无名故意停顿,观察着卡德里瞬间收缩的瞳孔和下意识握紧的拳头。
在另一间审讯室,牧羊人对着一个年纪较轻、看起来心理素质较差的士兵,用平静但带着压迫感的语气说:
“你知道盗卖军用物资,尤其是可能用于制造爆炸物的物资,在战时是什么罪名吗?不仅仅是开除军籍。你的家人,可能也会受到牵连。但如果你是被胁迫的,或者只是从犯,情况就完全不同……”
他们不再追问具体的物资去向,而是开始询问一些看似无关的生活细节:
薪水够不够养家?
最近有没有什么额外开销?
家里有没有人生病急需用钱?
和哪些民间商人有过接触?
最近晚上常和谁一起喝酒?
同时,其他人在外面加紧了对这些人家属和社交圈的秘密外围调查,并故意让被审者隐约察觉到“外面也在查”。
压力开始显现。
首先是那个最年轻的士兵,在又一次被问及薪水问题时突然崩溃大哭,语无伦次地开始诉说家里老母亲生病,他那点津贴根本不够,有人介绍他“帮忙运点东西”就能拿钱……
突破口一旦打开,便迅速蔓延。
萨米尔还在强作镇定,指责gti诱供,但当他得知手下已经有人开始招供,并且供词中提到了“安全官拿大头”、“每月定期分钱”时,他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卡德里下士的心理防线也逐步瓦解。
当无名冷冷地将他最近在黑市购买的一块价格不菲的手表照片摆在他面前,并问他凭他的薪水如何买得起时,他哑口无言。
接着,是互相指证。
“是萨米尔少校牵的头!他说上头拨款不足,弟兄们日子苦,想办法‘补贴’一下!”
“卡德里负责联系买家!他和城里那几个五金店老板、还有跑运输的都熟!”
“药是医务室那个军医偷偷拿出来的,我们负责运出去!”
“油料是运输排的人在做手脚,每次出车回来报损耗!”
“夜视仪和瞄准镜……是、是萨米尔联系的一个‘大客户’,说是南边来的‘商人’,出价特别高……”
谎言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
在分开的审讯室里,为了自保或减轻责任,每个人都开始急切地抛出同伙的名字和细节,唯恐自己说慢了。
供述持续了整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
审讯笔录越来越厚,勾勒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在基地内部悄然运行的灰色利益网络。
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
“战后重建到处需要机械,我们就把暂时闲置的小型推土机、发电机‘租’给外面的工程队,收点‘租金’。”
一个士官交代。
“水泥、钢筋、电缆……工地管理那么乱,多报点损耗,或者趁夜里拉走几车,神不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