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方向,现在该清醒清醒,好好想想跟着这样的男人,以后能幸福吗?"
肖俊峰的质问,直接扎破了范家翠勉强维持的平静假象。一直强忍的泪水,顺着浓妆艳抹的脸颊滑落,冲开两道狼狈的痕迹。
"幸福?"
她声音哽咽,心里是被撕开伤疤的巨大痛苦和羞耻,"一个被人卖过、亲人都嫌弃的破烂货,我能有什么幸福?还能指望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肖俊峰,眼神里是绝望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我知道他不是东西,知道他在骗我,可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她用力攥着那个药袋,声音因为激动而断断续续:
"订订婚第二天,他就他就跟我说,他们俩兄弟治伤需要钱,而且以前病急乱投医,想去电玩城赢医疗费,结果还欠下不少赌债,我看到他俩可怜,可自己在工厂累死累活一个月才那几个钱"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她坠入深渊的时刻,声音开始急促:
"周勇劝我'放开'点,说只要治好他和周强的伤、在还完赌债,就带我回家结婚。我想有个家,一个属于自己"
她忽然坐在地上,哭泣中已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