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却如铁铸:“若王已盲,臣愿为刃。”
我闭目。
良久,笔尖落下,墨迹如血。
“令出。”我道。
他拾盾起身,未再多言,转身向殿门。披风扫过石砖,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门开时,晨光斜入,将他的影拉得极长,直抵王座之前。
我坐回椅中,手仍覆于王冠。那丝裂痕,似乎又深了一分。
殿外,传令兵的脚步声渐起,奔向四面八方。新的命令正在传递,旧的危机悄然蛰伏。
我睁开眼,望向东方。
天边已泛白,但地平线下,仿佛仍有某种沉缓的搏动,未曾停歇。
哈维尔的手按在门框上,忽顿了顿。
他未回头,只低声道:“乌鸦……回来了。”
我未及反应,一只黑羽之鸟自檐角俯冲而下,爪中抓着一物——半片焦纸,边缘卷曲,墨迹未干。
它落在哈维尔肩头,头一歪,喙中吐出两个字:
“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