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而立的身影,也映出这石室千年前的模样:锁链完整,火焰封印,四名披甲战士跪于柱前,以自身精魄维系封印。而其中一人,背影熟悉得令我心头一震。
那是我。
不,不是我。
是曾与我同袍之人。
记忆如裂帛撕开——古龙崖前,烈焰焚天,我持枪突刺,贯穿龙喉。那时葛温立于高崖,初火在手,而我们,是第一批踏入囚牢的战士。我们亲手钉死了它,用四道锁链,用三百年寿命,用永不超生的誓言。
可现在,锁断了一道。
血滴完了。我包扎掌心,转身下令:“封住入口,以巨石垒砌,不得留一丝缝隙。另派快马回禀王都——”
话未说完,石柱猛然一震。
黑焰倒卷而下,柱体裂纹扩张,一道新痕自顶端劈落,直指那第三道锁链符号。碎石簌簌而下,空气中响起一声极远又极近的咆哮,仿佛来自地心,又似自颅内炸开。
亲卫们纷纷跪倒,有人呕吐,有人撕扯盔甲。我单膝跪地,枪尖插入地面稳住身形。就在此刻,我听见石柱底部传来一声清晰的敲击——三短,一长,两短。
那是古龙战争时,我们突击小队的联络暗号。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枪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