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停住。
石板背面竟出现一道极细划痕,与之前所见痕迹同属一人所为。
我缓缓抬头,望向营地。
亲卫们正在分发干粮,副将检查弓弦,无人抬头。
“第二日,无异常。”
笔画沉稳,一如往常。
可我知道,有人在看。有人在记录。有人,正等待枪尖偏移的那一刻。
油灯熄灭前,我最后一次走向石碑。
月光下,灰烬石心的搏动清晰可见。它不再只是跳动——它在脉动,如心脏般收缩舒张,每一次,都让碑面符文微微亮起,又缓缓暗去。
我拔出长枪,将枪杆深深插入碑前土地,作为新的标尺。
风掠过荒原,吹动我的披风。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断裂的石柱上,歪头注视着我。
我未动。
它也未动。
直到第一缕晨光刺破天际,它才展翅飞走,翅尖划过碑顶,带落一粒黑砂,坠入裂缝,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