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微动,似在计算时辰。“传令翁斯坦——若三刻内无突破,暂退五百步,重整阵型。我恐……此战有异。”
哈维尔欲言又止:“可若后撤,山道失守,叛军直逼北谷——”
“那就失守。”葛温截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得令人心寒,“我不愿以全军覆没,换一座空谷。”
他再次望向远方,初火祭坛的光芒在身后忽明忽暗,映得他脸上阴影浮动,仿佛有另一张面孔在皮肤下蠕动。那疲惫的纹路,是他从未显露于人前的裂痕。
而在山道战场,我正蹲身检查一名叛军尸体。他手中仍紧握那半截黑旗,我试图抽离,布料却如被血浸透般黏连在掌心。就在我用力撕扯之际,指尖忽然触到一丝异样——那螺旋纹路的中心,竟微微发烫,如同有心跳在布下搏动。
我猛然抬头,望向山体裂缝。
风突然止息。
血云低垂,不动如幕。
前方尸堆中,一具本已僵硬的叛军尸体,手指缓缓蜷起,关节发出枯枝折断般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