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怀柔是软,非战之策。’”
我抬手,将一枚冷石投入火心。火光微跳,影像闪动——使者已行至灰门峡外,素袍在风中轻扬,颈间残片微光闪烁。峡口哨岗已有私兵探头,弓未收,箭未搭,却未放箭。
“他不懂。”我说。
亚尔特留斯未问。
“杀尽,则怨种深。留缝,则隙自生。今日不降,明日或降。一人降,十人疑。十人疑,百人散。”
他缓缓颔首。
“火不需烧尽,只需不灭。”
他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火流低鸣,碎石无动。我将手覆于王冠结晶,那道细纹仍在,未断,却已如枯藤缠绕。
脚步声再起。
威尔斯步入,未穿甲,未佩剑,双手空垂。他立于阶下,目光直视祭坛。
“我愿为使者。”他说。
我未动。
“素袍,无甲,无刃。我亲自走一趟。”
我抬眼。
“他们认得我。信得我。若连我都肯入营传话,谁还能说这是圈套?”
我凝视他良久。
他站得笔直,目光不避,手未动,肩未颤。
火盆中,火光微晃。碎石依旧静卧。
我缓缓开口:“你可知,使者若死,无人会救?”
他说:“我知道。”
“你若被杀于营中,我不会为你说一句话。”
“我明白。”
“你若动摇,若私通,若借机自立——”
“我以初火起誓。”他抬手,掌心向上,声沉如铁,“若违此令,魂焚骨灭,永不得入光。”
火光忽暗,又亮。
我缓缓点头。
他低头,转身,步出殿门。袍角扫过石阶,未停。
我未再看他。
火流中,影像缓缓推进——灰门峡外,使者独行。风起,素袍翻飞,颈间残片微光闪烁。峡口哨岗,一名私兵缓缓放下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