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内斗至最后一人,再出兵,可尽诛无遗。
然我亦知——此法虽稳,却非无代价。
火流闪烁,光芒微弱,似因外界混乱而受扰。
初火与信念相连,人心愈乱,火愈不稳。
然我不能停。
若放任叛乱者重整,后患无穷。
我抬手,指尖轻触王冠结晶。
其温依旧,却难掩体内隐痛,袖口微微泛红,似有血渍渗出。
哈维尔见之,欲言。
我抬手止之。
“传令各部,暂缓进攻。”
“是。”
“封锁南线通道,监控其余三位贵族动向。”
“已令亚尔特留斯部署。”
“另,北谷入口,派斥候察足迹,记风向。”
“是。”
他退下。
我独坐于初火前,火光映面,冷而不暖。
盲妪所投残片,尚在敌营火堆之中。
灰烬未灭,字迹残留。
一名年轻战士蹲于火旁,拾起残片,反复摩挲。
他不知其来源,只觉其重。
他将残片藏入怀中。
风起,吹动残旗,火堆将熄。
他抬头,望向首领营帐,眼中无惧,唯疑。
他起身,向营后走去,脚步极轻。
另一人自暗处走出,与他低语数句,随即同往深谷方向。
他们未带兵器,然腰间鼓起,似藏短刃。
营地边缘,一匹瘦马被解下缰绳,未鞍,未骑。
马尾轻甩,扫过地面,留下一道浅痕。
我凝视火流,不动。
火光忽闪,映出那马蹄印——新痕一道,通向谷外。
无人追赶。
无人察觉。
我闭眼。
再睁时,火流已静。
袖口暗红,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