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燃之息——他们还在等。”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闷响。
火旗队已回。
传令兵奔入,跪地禀报:“火旗已熄,静火帷碎片吸收残焰,未引发符阵反应。”
我点头。
火未落,阵未启,符阵仍处于待机状态。敌方无法确认我是否已知计划泄露,因此不敢贸然出击。我们仍握有先机——哪怕这先机,建立在一名密探的痛苦之上。
我起身,走向帐门。
高台之上,风已止,火旗手列队静立,盾牌齐举,静火帷碎片在内侧泛着微光。我踏上高台,权杖击地三声,声音传遍前军。
“敌有内应,计已泄。”我立于高台中央,银袍在风中未动,“然火不落,阵不启——我等仍握先机。”
将士肃立,无人出声。
“敌欲诱我入阵,我偏不入。敌欲逼我出战,我偏不动。”我抬手,指向北崖,“他们等火,火不来。他们等我,我不至。耗其锐气,乱其部署,待其自溃。”
台下军心渐稳。
威尔斯立于侧翼,目光落在我王冠之上。初火结晶的红丝仍在颤动,频率较先前加快,与地底符阵的脉动愈发接近。他袖中手指微动,似在默记节奏。
我未点破。
哈维尔行至我侧,低声道:“技官队已安全撤回,未被发现。”
我点头。
风自谷口吹来,血气未散。
北崖方向,红光依旧脉动,八息又三刻,未变。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静止。
密探仍在受刑,敌方仍在等待确认。而我们,必须在他们做出最终判断前,守住阵脚。
“亚尔特留斯。”我低声。
“在。”
“彻查所有潜伏者联络记录,倒查过去七日所有密报传递路径。我要知道,是谁,在何时,泄露了第一个讯息。”
“是。”
我抬手,权杖指向北崖焦木。
那里,三具尸骸仍在风中轻晃,黑石嵌于胸膛,符文朝天。
而在第四具焦木之下,一具活人正被绑缚,胸口嵌入同样的黑石。
他的呼吸尚存,但每一次喘息,都让符文渗出更多暗红液体。
他的眼睛睁着,望向主营方向。
他知道,火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