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头。
“你妹妹的铠甲,”我说,“给她留一套。”
他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只是再次抚胸行礼,然后大步离去。
卡莱娜走到我身边,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空气。她低头看着,忽然说:“他不再发烫了。”
我没接话。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那个胎儿,从熔炉里带出来的存在,曾经像一团压缩的初火,靠近的人都会被灼伤。现在它安静下来,体温接近常人。这或许意味着它正在适应这个世界,也或许意味着它即将苏醒真正的形态。
但我不能想这些。
我抬头看向熔炉顶层。风从高处吹下,卷起我的黑袍。银发拂过左眼,我抬手拨开。断成两截的项链贴在胸口,温热,像一颗活着的心脏。
广场上的孩子们还在奔跑。
其中一个绊倒了,摔在石板上。他爬起来,脸上沾着灰,但没有哭。另一个孩子跑过去扶他,两人一起继续向前。傀儡孩童跑在最前面,布缝的领结在风中轻轻摆动。
我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一滴血从肩伤渗出,沿着手臂滑落,悬在指尖,迟迟未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