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厅的穹顶,仿佛能直接望见那张由心跳织就的巨网。
过了许久,她轻声说:“她们会比我们更懂得如何活着。”
我没有回答。
但我知道,她说的不是未来,而是现在。这些孩子生来就带着保护罩,生来就能与初火共存,生来就不需要被选择、被筛选、被牺牲。她们不会重走我们的路。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过去的否定。
大厅内,七十二名婴儿陆续停止啼哭,进入沉睡。光茧的亮度逐渐减弱,但并未消失。它们像种子般安静地悬浮着,等待破壳的那一刻。门外,城市的脉动变得不同。不再是初火的躁动,也不是咒术的压迫,而是一种新的节奏——缓慢,稳定,带着生长的意志。
我仍没有移开手。
掌心与光茧的接触点传来细微的搏动,一下,又一下。像是回应,也像是确认。我的呼吸逐渐与它同步,心跳也慢慢调整到相同的频率。项链的震动不再外放,而是向内收敛,沉入胸腔,与那搏动融为一体。
莉亚转身,走向医疗部深处。
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没有回头。大厅内只剩下我与中央的光茧,以及那张悬于天际的生命之网。我的右臂焦痕已不再发烫,而是变得温热,如同被阳光晒透的石面。项链的震动越来越轻,最终化为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脉动,与光茧的节奏完全一致。
我闭上眼。
耳边响起的不再是城市的喧嚣,也不是初火的轰鸣。而是七十二道呼吸,全城数百个胎儿的心跳,以及那张巨网中每一根光丝的震颤。它们汇成一片无声的合唱,不悲不喜,只是存在。
就在此时,中央光茧的表面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