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起身问道。
紫女摇头道:“还是不必了,江先生应该是想单独见天泽。”
“若是能收服天泽,太子也就有希望被释放了。”
弄玉轻声补充。
张良含笑说道:“两位姑娘真是懂江先生的心思。”
韩非顺势接话:“是啊,既然紫女姑娘和弄玉与江先生这么熟络,往后还请多为我美言几句。”
紫女脸颊微红,“你们就爱说笑。”
弄玉也害羞地低下头。
韩非打趣道:“你们若不抓紧,将来遇到强劲的对手可别后悔。
整个新郑城倾慕江先生的姑娘,怕是都能排到城外去了。”
“………”
说书声落,酒楼散场。
几个身负武艺之人匆匆离去。
时光流转,韩国大将军府。
“尔等所言,当真?!”
姬无夜丑陋的面容上绽出狂喜之色。
地上跪伏的几人齐齐应声。
“回将军,句句属实。”
姬无夜激动难抑,自座上霍然起身。
他眯着一双绿豆小眼,转向窗边。
红纱轻扬处,立着一道俊逸身影。
姬无夜似笑非笑:“侯爷,意下如何?”
白亦非风姿依旧,从容饮尽樽中最后一滴少女鲜血。
这才缓缓转身。
他眼底寒霜凛冽,满室皆冻,唯姬无夜神色如常。
“放出去的狗竟敢反噬其主……有意思。”
白亦非杀气四溢,声如冰裂。
“天泽公然叛变,确实出人意料。
不过——”
“侯爷,那说书人已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不日便会传遍韩国。”
寒气自白亦非周身弥漫,地面凝出薄霜。
“本侯亲自送他上路。”
“以何名义?”
姬无夜最关心此事。
“包庇朝廷钦犯,仅此一条,便是死罪。”
姬无夜纵声大笑:“那本将军便静候捷报!”
白亦非亲自出手,他自是放心。
江暮云已成了心腹大患。
若再容他活着,不知还会吐出多少秘辛!
夜幕之中,白亦非武功最高,由他出手再合适不过。
白亦非面覆寒霜,一步踏出,身影已至三丈之外。
转眼便离了将军府。
他欲回血衣堡调遣白甲军,直捣江暮云所在酒楼。
杀说书人,擒叛徒归。
途中,白亦非心火灼灼。
三日前,他曾亲赴郊外寻蓑衣客探问江暮云踪迹。
蓑衣客亦无所获。
“此人身负天命,人间无敌。”
意在劝他莫要与江暮云为敌。
白亦非本不想多生事端。
然而,对方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竟敢泄露他的秘密!
他决意亲手除掉江暮云。
什么天人,白亦非根本不信。
在他眼中,那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与麾下的白甲军要取对方性命,易如反掌。
与此同时,酒楼之中。
江暮云斜倚在座上,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深长的笑意。
就在刚才,“蛛网”
已将消息传入他的脑海。
此前,“蛛网”
早已悄然遍布韩国各处。
说书刚结束,离去的眼线向各自的主人报信,这一切,早已被“蛛网”
掌握。
江暮云的优势在于,他能以意念与“蛛网”
成员共享信息。
一旦他们获得任何情报,无需回禀,瞬息之间,江暮云便能知晓。
因此,他已得知白亦非将率白甲军前来,以“窝藏罪犯”
之名围剿酒楼。
现实却未必如愿。
江暮云淡淡一笑。
站在对面的天泽,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他总觉得江先生那笑里藏着什么。
江暮云这时才看向他,随手取出一个小瓶,抛了过去。
“拿去吧,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天泽紧握药瓶,浑身一震,似有话要说。
“怎么,怀疑它是假的?”
江暮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天泽心头一凛,急忙解释:“不!我信江先生不会欺我。
只是……我尚未付出代价,江先生就不怕我反悔,不放韩国太子?”
江暮云不以为然地笑了。
“杀你,或救你,于我而言皆非难事。”
“所以,不是我怕你反悔,而是你是否敢拿性命来赌我是否会出手。”
江暮云微微眯眼。
一股无形重压笼罩天泽,几乎令他窒息。
天泽感到脊背发凉,如坐针毡。
高手!!
江先生仅凭一丝气息,竟让他感觉死亡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