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边脸抽搐了一下,一股酥麻感自脸颊迅速蔓延至全身。
整个人再动弹不得。
“这……这是什么东西?”
他惊愕之际,只见酒楼门内走出一位白衣女子,神情端肃。
端木蓉一见此人,连忙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
,快步走到她身边。
盗跖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人,心想原来她就是蓉姑娘的师父,难怪身手如此厉害,还这般凶狠。
“喂,你快放开我!要不是我,你徒弟哪能顺利来到新政?”
“身为师父,你徒弟受我恩惠,难道不该好好谢我?”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不图钱财,只要你把蓉姑娘许配给我就行。”
此时四周围观的人一时无语。
他们在外看戏也看了一会儿,还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念端脸色一沉。
“你若再胡言乱语,这张脸就别要了,命也留下。”
对方既是端木蓉的师父,医术自然远在她之上。
盗跖为保小命,也没敢再多嘴。
盗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小跖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荆轲大哥!快来帮我解开,这女人把我给定住了!”
后来的一行人正是墨家三剑客。
为首的正是荆轲。
虽说他在墨家地位不及巨子六指黑侠,
但其侠义之心与爽朗性情,深得许多墨家子弟敬重。
盗跖便是他的忠实小弟。
“好,我这就来救你。”
荆轲将手中酒葫芦一甩,身形如疾风般掠出。
下一刻,他便解开了盗跖的穴道。
可也就在此时,他耳畔响起两道呼啸的风声——
两道银芒破空而来,直刺他面门。
“好烈的性子!”
他侧身闪避,银针却再度转向,没入盗跖双腿。
盗跖闷哼一声,踉跄倒地。
“我的腿!荆轲大哥,我的腿是不是废了?”
盗跖惊慌失措地摸着失去知觉的双腿。
若真失了这双腿,还谈什么天下第一神偷?
荆轲俯身查看,轻轻摇头。
“无妨,只是被封了穴道。
不过这位姑娘,怕是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了。”
念端冷眼相视。
“你身后这登徒子惊扰我徒儿,必须给个交代。”
盗跖忍不住插嘴:“要什么交代?你又不是蓉姑娘……”
话音未落,又一道银光擦着他裤裆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我、我闭嘴就是了!”
荆轲暗自心惊。
这女子施针手法精妙绝伦,方才若再深半寸,盗跖此生便再难行走。
能有如此医术,定非寻常医者。
“姑娘可否看在下的薄面,饶过他这回?我代他向你赔罪。”
“赔罪?说得轻巧。”
“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们乃是墨家子弟,此事本就是误会,何必苦苦相逼?”
“误会就能搪塞过去么?”
忽然馆内走出一位女子,衣袂飘飘,姿容清丽。
燕丹顿时失了神,痴痴望着那道身影。
“这位姑娘是……”
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位女子生出一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望着她,心跳也控制不住地怦怦加快。
并不愿理会他的问题。
毕竟燕丹和荆轲一样,都在与她的好友念端作对。
凡是替盗跖说话的,在她眼中皆是敌人。
如今的燕丹贵为燕国太子,气度确实不凡,
便黯然失色了。
“想知道我是谁?你也配?”
见绯烟一脸敌意,燕丹连忙解释:“姑娘切勿误会……
我们方才只是一心想救人,无意冒犯姑娘。”
绯烟冷笑。
她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子。
“误会?”
“是不是误会,不由我说,要看念端。”
她再次站到好友身旁。
荆轲与燕丹都感到棘手。
要让她们罢手,并非易事。
“那二位姑娘意欲如何?”
念端冷冷道:“你们墨家之人,果然名不虚传——
却只对自己人仗义。”
一声嘲讽之后,荆轲与燕丹面露无奈。
“姑娘有话请直说吧。”
“不是吧!”
“你们真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却无人理会。
荆轲心想,若能让盗跖受点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