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枝笑得很甜,“你好,谢同学,我叫夏枝枝。”
谢晚音当然认识夏枝枝。
大一新生入校那天,她从豪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新生报到里的夏枝枝。
当时的她,远没有现在这么阳光明媚,她浑身都透着一股阴郁。
象是那种生活在底层不见阳光的地方久了,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腐败气息。
而她一眼就认出她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
她不敢相认。
也不能相认。
没过多久,她就申请了交换生名额,躲去国外。
如今她刚回国没多久,就与夏枝枝以这种方式相遇。
她看着夏枝枝脸上充满阳光的笑意,心中一阵恶寒。
莫名的。
夏枝枝脸上的笑容在她眼前开始扭曲,变得虚伪怨恨。
她阴恻恻地问她,当年为什么将她锁在后山,为什么夺走她被领养的机会?
夏枝枝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明显。
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谢同学,你怎么了,吓坏了吗?”
谢同学吓坏了。
她看见夏枝枝的嘴一张一合,笑容越来越邪恶扭曲。
她突然捂住耳朵,拔腿就跑。
结果一不留神踩到翘起的地砖,砰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右脚脚踝传来一股剧痛,她疼得眼前一黑,倒吸了口凉气。
夏枝枝没想到谢晚音看见她的反应这么大。
明明那天她经过她时,象是完全不认识她。
她在她身旁蹲下,“谢同学,你没事吧?”
谢晚音疼得眼泪直掉,“我、我好象扭到脚了。”
夏枝枝闻言,单膝跪在她腿边,“左脚还是右脚?”
“右脚。”
夏枝枝握住她的右脚,谢晚音穿着小腿袜,看不见伤在哪里。
她伸出手,试探着按了按脚踝,只听谢晚音疼得直吸气。
夏枝枝皱了皱眉,“好象是扭到脚踝了,需要去医院拍个片。”
学校后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谢晚音只好拜托夏枝枝送她去附近的医院。
夏枝枝扶她起来,帮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又打了个网约车,送谢晚音去医院。
到了医院,夏枝枝缴费挂号,忙前忙后。
直到医生给谢晚音右脚脚踝缠上纱布,弄完这一切,她又去药房领了药,才算终于可以歇下来。
她拎着药坐到谢晚音身旁,看了看她缠着纱布的脚。
说:“伤得不严重,贴几天膏药就会好。”
“不过你通知了你家人吗,谁来接你回去?”
谢晚音不敢通知家人,怕夏枝枝看见他们,会一眼认出来他们就是当年想收养她的人。
她局促不安地抓了抓裙摆,说:“没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夏枝枝问她,“你一个人行吗?”
“我可以的,夏同学,我们加个微信吧,我把刚才的费用转给你。”
“好啊。”夏枝枝也不客气,调出二维码递到谢晚音面前。
谢晚音拿手机扫了码,加了夏枝枝好友,把钱转过去。
夏枝枝秒收。
谢晚音有点气闷,问她:“夏同学,我们之前并没交情,你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在她脑子里转了大半天了,她怕夏枝枝认出她来。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夏枝枝顿了一下,看见谢晚音脸色忽地惨白,她才不紧不慢地补上后半句,“……校友。”
谢晚音被她这个大喘气弄得提心吊胆,没发现夏枝枝眼底掠过一抹恶劣。
夏枝枝歪了歪头,“其实我觉得跟谢同学挺有缘的,不少人说我们长得很象一对双胞胎姐妹。”
谢晚音眉心一跳,手机猝不及防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捡起了手机。
夏枝枝将手机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故意问:“谢同学觉得呢?”
谢晚音赶紧夺过手机,攥在掌心,说:“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姐姐。”
夏枝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我也没有妹妹。”
谢晚音听见她这句话,愣了愣,心里的防线却一点点松懈下来。
她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或许夏枝枝就是随口一提。
等车到了,夏枝枝扶着谢晚音去医院门口。
司机打开车门,夏枝枝扶谢晚音上车。
车门关上后,谢晚音对她说:“夏同学,今天谢谢你,等我脚好了,我请你吃饭吧。”
夏枝枝也没跟她客气,笑着答应下来。
目送车子远去,她站在医院门口,唇角的笑意渐渐落了下去。
果然与原剧情一样,谢晚音记得她,却装作不认识她。
直到谢煜娶了她,谢晚音依然没打算认她这个姐姐。
反而暗地里装病,教唆谢煜让她反复怀孕流产,只为折磨她。
夏枝枝深吸口气,抬手招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是夜。
容祈年从入户电梯里走出来,腕间还搭着西装外套。
进了玄关,客厅只亮着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