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对不起……”
出了叶府的大门,叶莺儿满怀愧疚的道歉。
“好端端道什么歉?”叶川心情不错,笑着道。
“为了莺儿,您把夫人留给您的玉佩都交出去了,还失去了未来当驸马的机会,莺儿实在该死……”
小丫头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叶川顿时哭笑不得,伸手轻轻的帮她抹去眼泪,“你这个笨丫头,我本来就是故意的,不管有没有你,这玉佩我都会给他们。”
叶莺儿怔了一下,然后猛的摇头,“公子不用哄我,我知道都怪我……”
“我说的是真的。”叶川无奈的道。
“可我听说早上您不惜跟老爷翻脸,离家出走,也没有把玉佩交出来啊!”
“废话。”叶川翻了个白眼,“我的东西,给不给得看我自己的利益和心情,想硬抢,天王老子来也不行!”
叶莺儿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一脸懵懂,“那您刚才为什么又给他们了?”
叶川呵呵一笑,“你没看见这玉佩他们拿在手里,很烫吗?”
顿了顿,他玩味的道,“一块驸马,两个儿子,这可不好分啊……”
叶莺儿虽然单纯,但绝不是脑子傻,一下反应过来,捂嘴惊讶道,“公子,您是故意挑拨大公子和二公子?!”
叶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莺儿还没笨到家。”
这亲昵的动作顿时让叶莺儿俏脸上浮现出两团红晕。
“可是很亏啊!”
“那可是未来的驸马之位,只为了挑拨离间……”
小丫头还是很心疼。
“傻丫头,你真以为这个驸马之位是什么香饽饽吗?”
叶川轻叹了一声,沉声道,“如今大夏是多事之秋。”
“北方有柔然铁骑,虎视眈眈。”
“西边大周国贼心不死,频频窥伺。”
“朝堂之上,党派林立,是战是和,国策之争,如火如荼。”
“最要命的是后宫也不安生!”
“圣上年迈,储君未定,加之多宗外戚,相互倾轧争权……”
叶川娓娓道来,将内忧外患的局面三言两语之间描述的清清楚楚。
“叶正淮是主和派,但最多算个边缘人士,并非内核。”
“若他儿子一朝当上驸马,立成皇亲国戚,地位直在线涨,必能跃居主和派的中坚力量。”
“到那时,他势必成为朝中主战派那些老将军重点针对的目标。”
“在后宫,圣上宠爱长公主,对于立储一事,长公主和其驸马的意见也相当重要。”
“叶家身处在朝堂和后宫两大权力旋涡之中,叶正淮和他那个傻儿子叶诚,都没有这个能力浪中弄潮还能保全己身。”
“呼……”
说到这儿,叶川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眼神清亮,“一言以蔽之,若是叶诚当了驸马,叶家就完了,下场会极为凄惨,绝无侥幸馀地!”
一番话说完,直接把旁边叶莺儿震撼的无以复加。
她虽然读过书,但并没有什么远见,也根本不懂那些上层的权力斗争。
但即便一知半解,她还是为自家公子那谈笑之间指点江山的气势所震慑。
这一瞬间,她心里忽然感觉有点欣慰。
夫人有子如此,九泉之下想必也会开怀欢笑吧……
“公子,那我们现在去哪?”
“找家客栈,暂时住下。”叶川笑着回应。
其实刚才他话没有说完。
把玉佩交给赵氏,确实是他的计谋。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京城蛰伏下来,一边继续积累资本,一边耐心等待。
等着叶诚当上驸马,等着叶家成为众矢之的。
自己再用积累的资本趁机做一些事火上浇油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他便可以找准机会,收拾赵氏,替陈氏报仇了!
……
翌日早朝。
金銮殿上,孝武帝身着龙袍,高坐龙椅之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气势恢宏,殿下文武百官排列有序,跪地高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孝武帝扫视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武将之首的位置,李玄武甲胄严谨,身姿笔挺的站着。
老东西,跟我斗!
你再装病啊!
你再装死啊!
你就是真死了,朕也能从阎王那儿把你揪出来,老老实实给朕上朝!
孝武帝心中得意,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今日早朝,只议一事!”
“柔然派出和谈使者,不日将抵达上京。”
“然后我朝之国策,至今未定!”
“是战是和,须有决议!”
“众爱卿,各抒己见吧!”
此言一出,下方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朝中的格局并不新鲜,基本是文官主战,武将主战。
对于柔然的态度,百官早就有自己的站队,只不过在不知道圣上是何心思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当这第一个说话的出头鸟。
李玄武没有跟任何人议论,只是一脸鄙夷的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