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间便过去了三年。
赵家,炼丹阁,
冷白的火焰喷薄而出,如白蛇盘动,伏卧在丹炉之上。
“凝!”,随着赵千均的一声轻喝,丹炉中的灵液宛如翻腾的江海,被白蛇搅动,
随着其昂首抬身,如白龙吸水一般,尽数被吸入冷白的火焰之中。
长蛇盘身在炉,化作白光消散,原本的灵液化作十粒赤红的珠子,随着火焰的散去,缓缓露出其中的青翠。
炉顶缓缓打开,一串丹药从中飞出,刚落在赵千均的手中,便有半数化作一片飞灰消散。
赵千均默然不语,望着化作那点点星芒飘散的飞灰,神色淡然的将剩下五粒丹药放进玉瓶之中,递到了一旁。
只见一只厚重的铁手略显随意的攥下,手指一抬,如同起酒瓶一般,将上面的玉塞弹到一旁,
抓起玉瓶,仰头便炫,如同倒糖豆一般,将其尽数倒入嘴中。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饱嗝,赵飞云有些慵懒的托着腮,另一只手随意抛玩着空下的玉瓶,一脸丧气,
“这破丹药都吃了三年了,一点用都没有,感觉还是摸不到瓶颈。”,
说到这,他声音一顿,抬手指了,指旁边端坐在桌案旁的青年,
“要我说不如给启绣吃,你看这小子,气息浑厚,想来再过个二三年就要突破筑基中期了。”。
赵启绣翻书的动作一顿,缓缓直起身来,看着赵飞云朝他挤眉弄眼投来的目光,不失尴尬的笑了笑,
“呃,云祖说笑了,启绣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云哥,当年你突破时都用了二十多年,”,
赵千均嘴唇微扬,语气中带着笑意,手中动作不停,似乎是在准备下一炉丹药,
“他虽然灵根资质上等,但少说也得要个十几年,至少让根基稳固一些。”。
话虽如此,他还是微微侧过眸子,看向一旁的赵启绣,心中仍有些感慨,
‘云哥所说确实不假,看这架势估计也就是四五年的功夫;
到底是上品灵根,破境如饮水,若非这几年忙于修行丹道,估计还能再快一分。’。
这般想着,赵千均心中的想法却从未动摇。
赵飞云在这筑基中期停留了四十多年,按照他那天赋应该也差不多了;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换人,再者突破太快也并非是好事,他更期望赵家的有资质的后辈能够先打牢根基。
“唉,不说了,不说了,”,赵飞云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炼丹的赵千均,
又瞅了瞅另一边专心研读的赵启绣,只觉得枯燥,摆着手,站起身来,
“你们在这里聊吧,我先去将肚子里的这五颗丹药炼化了。”。
说着他便朝外面走去,刚走了没两步,便有一股灵力波动冲天而起,气势恢弘!
“这是……”,
刚刚从木窗旁走过的赵飞云又后退了回来,侧着身子看向远方。
只见远处淡蓝色的流光与翠绿色的流光交汇,映照山峰!
“是景轩……”,赵千均手中的动作一顿,心中莫名的多了些担忧,
可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丹炉,眼中的担忧之色一闪而逝,转眼间,又变得专注。
“哎,哎,一定是景轩那小子,”,赵飞云也不着急炼化丹药了,眼中满是看热闹的好奇,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千均,你先在这里好好炼丹,我先去帮你瞧瞧。”。
说话间身影便一闪而过,化作一道流光遁去。
站在飞梭之上,远望而去,只见广场之上,一俊朗青年盘膝而坐,周身灵力翻涌,
淡蓝色的灵光与翠绿色的灵光交汇,旋绕其身,宛如两条飘带。
在其身旁,吟风月端庄而立,柔和的眉宇间,多了着忧虑。
就那样端手而立,垂着眸子看着不远处的青年。
“看这架势,想不筑基都难,这小子准能行。”,
赵飞云盘坐在飞梭之上,望着下方的场景,神色悠然,不见慌乱。
他自己便是筑基修士,自然看得出赵景轩准能筑基。
说话间,便见磅礴的灵力冲天而起,水木灵力宛如两条游动的灵蛇,盘柱而行。
赵景轩身躯一震,平放在双腿上的双手合抱在腹前。
内视而见,只见那丹田内的灵力成阴阳合抱之势,
体内的灵根半蓝半绿如两根藤蔓一般破水而出,在顶端开出一尊血红的道台。
一口浊气缓缓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其双目缓缓开张,双色光芒自瞳眸中一闪而逝。
周身的气息逐渐平稳,缓缓稳定在了筑基之境。
……
河域坊市,
一间二层的阁楼耸立其中,悬挂其上的牌匾上写着“楚氏丹阁”。
入门而望,里面的陈设虽然简陋,却一应俱全。
精致的药柜被一个个简陋的货架代替,装着丹药的玉瓶还算整齐的摆放其上,上面张贴着其中丹药的名称。
七八个修士正站在货架前挑选着丹药,皆是灰布衣衫,身着简陋,一眼便知是散修。
“孟兄,”,略显厚重的声音响起,一个面容宽厚,脸带笑意的中年人从后房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走到了柜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