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文,比之从前也算是有所优惠了。
与此同时,不少人心里头也在犯嘀咕了。
这张士元雷声大雨点小,难道那西山工坊,果真是难以为继了?
一路上,杨天成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听说西山煤矿动了咱们大明朝的龙脉?”
“不可胡言!”
“若不是如此,我大明朝这些年来,怎会江河日下?”
“如今再被那张家公子大兴土木,嘖嘖嘖~往后的日子~难咯~”
杨天成紧紧皱起眉头,听起来很是不舒服,他加快步朝著自家医馆走去。
將这得来不易的十斤藕煤放下,他心中有些忐忑,怎么也坐不住。
如今杨家已然跟张允修绑定了,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西山工坊若是出了问题
念及於此,他便动身朝著仁民第一医馆而去,想要寻老爹杨济时问个究竟。
可入了医馆后堂,没有寻到老爹,也没有看到叱吒风云的张士元,却见到了个急得上躥下跳的锦衣卫官员。
张简修急成了个猴子,在大堂內来回踱步,他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犯癔症。
杨天成恭敬行礼,他时常到医馆內来,自然与张简修也熟悉。
“汝是杨济时家的小子?”
张简修抬眼看了看对方说道。
“近来张士元与你爹爹可忙得很,若是想请教什么医术,去问问后堂的李东壁吧~”
李时珍入了仁民医馆一事,杨天成早就知晓,甚至还前去见过几面。
不过他显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杨天成拱拱手说道:“张僉事,学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隨后,他便给张简修讲起今日在棋盘街的一干见闻。
听闻此言,张简修终於是安静下来,他身子似有些平静的模样,重重坐在太师椅上,无奈地说道。
“此事我与张士元早已知晓。”
杨天成不免有些急切。
“那二位大人便没有什么应对之策么?”
“有,如何能够没有。”
张简修拖著两个黑眼圈,一副要玉楼赴召的样子,他重重嘆了一口气说道。
“藕煤售卖限定了每家每户不过一百斤左右,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人能够召集到百姓,將藕煤兜售一空,隨后囤积起来,根本不在市面上售卖。
百姓们转手倒卖便可以赚到银子,何苦再来京城售卖?”
“张僉事的意思是”
杨天成有些震惊。
“有人刻意大肆收购藕煤?”
“哼!”
张简修冷笑一声说道。
“如此显著之事,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些人包藏祸心,便是想要囤货居奇,將藕煤价格炒高,他们之煤块便可高枕无忧售卖,之后再將藕煤售卖出去,一来一回之间,赚取差价!”
张简修不太懂这些门道,不过听了些张允修的分析,照葫芦画瓢,依著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杨天成还是不太理解的样子。
“张僉事为何不让同知大人,提高些价目?”
他简单分析一番。
“学生听闻,西山工坊每月想要运转,给数万流民们发放月钱,还得建设一干工役,没有个七八万银子的进项是不成的。
这些人想要囤货居奇,便让他们囤货,工坊只要提高价格,收入不是有增无减?”
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杨天成不明白为什么工坊还是坚持二十文的价格。
“我也是这样对张士元那臭小子说的。”
张简修面色古怪的样子。
“可那小子说我对商贾一无所知,还说什么让我不要管”
他知道张允修心中有打算,可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这种智商被人碾压的感觉,让张简修异常愤怒。
“说什么可以提价,不过不能够多提,这样並不符合市场规律云云,还说藕煤就是要走量,不怕这些人囤积,他们囤积得越多,炒的越高,便会跌得越惨”
杨天成皱起眉头,他熟读医书,对於这些商贾之事不甚了解,可经营医馆,却还是有些理解的。
他也忍不住说道。
“现今主要问题还是在於,这西山渗水之事如何解决?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西山开设那么多矿井,若是不能解决渗水问题,原本开掘的矿井也会废弃,所產出的煤矿越来越低。
西山工坊想要运转,每月就必然需要进帐,若煤矿產量越来越低,张同知仍旧不愿提高价目,想来”
不过想了想,杨天成也有些理解对方了。
“价目很难提高,若是西山藕煤也卖五六十文的价目,寻常百姓怕是都要回去购买从前的旧煤了。
相比较之下,反倒是不降价,能够购买的百姓还多上一些。”
“这有何用!”
张简修十分气愤的样子。
“我的银子在里头,朝堂诸公的银子在里头,陛下的银子也在里头,若是此番搞砸了,我也便是不活了~”
看著这位锦衣卫指挥僉事一副哭爹喊娘的样子,杨天成紧紧皱眉。
这位张僉事,似乎真如传言一般,比之他那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