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近来《万历新报》又有报导,皇帝蒞临西山之消息,更加进一步坐实了。
“我不管!”
许国五十多岁的人,竟然耍起无赖,眼眶里流出泪来说道。
“游先生若是不助学生,便是害了学生,学生今日便撞死在这门前,死了倒也乾净!”
“你!你这是何苦呢!”游七跺脚无奈嘆息说道。
“学生悔不该当初啊!学生如今什么都能谈!”许国咬著牙痛心疾首的模样。“只要元辅先生肯见学生,学生愿效犬马之劳,只要元辅先生能让学生再入那西山乾股,学生虽死而无憾也!”
“那西山工坊乃是小公子主导,我家老爷也是”游七还想劝慰。
可“扑通”地一声,许国竟然真的跪下来了,在地上將头磕得砰砰直响。
“游先生!
游七嚇了一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堂堂吏部侍郎竟在元辅门前哭求,传扬出去还以为是张居正笼络人心的手段。
“好了好了!我便怕了你了!许侍郎快快起来,我这便去再问问老爷。”
“此话当真?”
有了游七这句话,许国这才老老实实起身,跟著其入了府上等候。
“呸!前倨后恭之辈!”
入了后堂后,游七脚步匆匆,嘴里却不免骂道。
可他还是疾步到了后院书房门前。
此刻,张居正正在屋子里念著什么。
“今有均输粟,甲县一万户,行道八日;乙县九千五百户,行道十日嗣文这《九章算术》里头,怎与货殖之道不太相同?”
那大哥张敬修回应说道:“爹爹,您想学货殖之道,却不该研究这《九章算术》,去问问士元才是最好的。”
张居正声音有些慍怒:“逆子!老夫若能问他,却还要寻你么?”
“孩儿孩儿非是逆子。”
“老夫说你是,你便是。”
屋內一番对话令人忍俊不禁,游七等了一会儿,这才敲门稟告说道。
书房內沉默了一阵。
“噯——”
张居正重重嘆了一口气说道。
“罢了,他也非十恶不赦,便让他进来说说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