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雪茄燃尽,凌绝才重新走回卧室。
他的手握上那节纤细优美的脖颈,女人还在沉睡,跟他们虚假的游戏一样美丽又脆弱。
梦中的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小脸皱着,红润的樱唇微张。
凌绝松开手,俯身轻轻尝了一口,又不耐地钻进去,再次把她闹醒。
他其实知道的,这个女人没心没肺。
看起来乖软可怜,实际上比谁都洒脱绝情。
她不爱他,但也没爱别人不是吗?
游戏由他开始,自然也要由他结束。
秦疏意,你怎么能无事一身轻地退出?
……
跟打了场乱仗似的,秦疏意第二天脑子都还在发懵。
凌绝的后劲比酒还足。
她一觉睡到下午,无精打采地吃着晚餐,就听到凌绝的话,“等会司机会送你回去。”
秦疏意狐疑地看他一眼。
按他疯成那种不要命的架势,今天居然能这么轻易地放她回家?
而说话的人擦擦手,看着她的眼神有种殊于从前的冷淡。
“让外人留宿,房子未来的女主人会不高兴。”
空气凝滞。
秦疏意放下筷子。
“不让人进来不是更好,另外,这边建议是您直接把房子卖掉呢。”
“牙尖嘴利。”他嗤笑,“怎么不装乖了?”
秦疏意冷笑一声,“你有病?”
床上疯完床下疯?
凌绝抿紧了唇,死死盯着她。
秦疏意分毫不退。
他们是谈恋爱,不是她拿金主的钱受气。
能和平恋爱分手最好,实在不行,她也不怕掀桌。
两人对峙许久,凌绝先卸下冻人的气场。
“挺有脾气。”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被秦疏意一巴掌拍开,手都打红了。
凌绝看着手背上那抹红,目色不明。
“秦疏意,我惯得你。”
动不动对他动手的毛病哪来的?
“呵,是你讨打。”
凌绝将她起伏的胸脯和生气的小脸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是他忍不住刺她。
“吃饭。”他僵硬地将自己熬了一下午的鸡汤推过来。
“不吃。”秦疏意站起身,拿起包离开。
凌绝看着她出门,下意识地跟上,最后眸光沉沉浮浮,却克制地没有挪动脚步。
许久,他兀地伸手,一把打翻了那碗鸡汤。
……
司机在楼下等着,秦疏意坐上车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凌绝第一次没有亲自送她回家。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吵架。
毕竟凌绝哄着秦疏意,象是哄着家养的乖巧小猫,很是纵容,三分情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而秦疏意自知并非什么浪子回头的真爱,娇气却不骄纵,并不会提过界的要求。
两人倒好似真一派和谐,没什么矛盾。
长长的睫毛在她眼底落下阴影。
果然,未来的联姻对象回国,所以现在就要开始铺路,演都演不下去了吗?
凌绝的挑刺在她看来毫无道理,没有真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真心?
况且,要为后人的心情着想,他不如先约束自己洁身自好。
司机激活了车子却没开,一直往外张望。
后座,秦疏意卸力靠上椅背,懒懒地说了一句,“走吧,他不会来了。”
司机意外地看了眼她。
但想想,绝爷确实只吩咐他送秦小姐回家,没说自己也到。
可这不是习惯了么。
他心里嘀咕,缓慢地驶动车子。
……
凌绝没有再在那间自人走后,寂静得过分的大平层待。
他回了凌家。
晚上九点,凌家的庄园仍然灯火通明。
客厅窗边,一身优雅的紫色真丝连衣裙的凌夫人戚曼君正在修剪花枝。
岁月没有摧毁她的容颜,反而在时光的沉淀中愈久弥新,散发出属于她自己年龄的美,凌绝的英俊很大程度承袭了父母的良好基因。
这样的美人,却并不跟她的外貌一样平和柔美,反而向来是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作风。
见到面无表情的平静下蕴藏着怒火的儿子,她没有放下剪刀,只是淡淡道:“聊一聊?”
凌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母子之间,并没有多少温情,反而是商业谈判式的生疏。
“陶望溪回国了,你已经见过她?”
凌绝不置可否。
“你们的事,准备要提上日程了吗?”
“什么事?”凌绝语气嘲讽。
戚曼君不愠不怒,“婚事。她是我们提了那么多候选人里,你唯一没有明确反对的那个。”
戚曼君知道他选陶望溪的原因。
因为她麻烦少,知分寸,好掌控。
戚曼君遗撼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对待婚姻和女人的态度如同游戏,理智上却赞同他的选择。
无情无爱的人,刀总会比别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