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臣是定下了,我没有。”凌绝无情反驳。
季修珩无语,早定晚定还不是一样。
“陶家那边嫁妆都快准备好了,秦疏意也分了,你不准备给人个名分?”
“她要名分,关我什么事?”
他想起那天在餐厅见到他和陶望溪站在一起却无波无澜的女人,语气里掺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怨愤,连带对陶望溪这个挑不出刺的联姻候选人都提不起兴趣。
季修珩,“……我发现你今晚攻击性特别强。”
凌绝冷笑,“陶望溪是凌家选的,不是我选的,就算她最合适,但我从没对外表示过明确要娶她的意思,陶家迫不及待地以岳家自居,是在向谁示威?”
他不是傻子,从前陶家跳的不过分便罢,可自从陶望溪回国,一出又一出的偶遇,一波又一波的舆论,是谁在使力不言而明。
陶家可以是他趁手的工具,但他绝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和秦疏意尚且没分手时,陶家主人翁的姿态,实在碍眼了。
季修珩和谢慕臣对视一眼,知道陶家这回是踢到了铁板。
恐怕当时接风宴上凌绝对秦疏意大张旗鼓的维护就是一种警告。
难怪他最近断了和陶家的好几桩生意,私下更是没和陶望溪约见过一次。
谁知道呢,明明稳坐钓鱼台就可以得到一切,偏偏自视太高,反而落得两手空。
凌绝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
没有陶望溪,也可以有张望溪,李望溪。
季修珩翘起二郎腿,“陶家不行,陶望溪还是可以的吧,她跟赵大小姐不也很熟,两人要真分别嫁给你俩,应该能关系不错。”
谢慕臣唇角含笑,“确定是处得好,而不是吃了对方?”
赵瑾瑜可是每天理直气壮在他面前说陶望溪的小话,还撺掇他在两人之间搞破坏。
要说关系好,他看赵瑾瑜倒是更喜欢秦疏意。
也不知道凌绝家那位有什么魅力,身边倒真是很少见讨厌秦疏意的。
他瞅了瞅酒水不停的人,哦,最迷恋她的应该是这位。
所谓的联姻,真的还联得成吗?
“我和赵瑾瑜订婚的时间确定了,她说想让你带秦疏意来的,你们这…我很难办啊。”他状似为难地抛下个大新闻。
季修珩一把搂住他脖子,“好家伙,原来是你小子在后来居上。”
本来凌绝是最有苗头的,人选比较明确,结果他跑去谈恋爱了,还长跑一年,谢慕臣反而进度提到了前面。
谢慕臣扶了扶眼镜,“你们不中用,不能怪我手脚快。”
“不中用”的凌绝摩挲着手中的酒杯,长长的眼睫在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下投下阖动的阴影。
“你们请什么客人,不用请示我。”
谢慕臣笑,“那不行啊,这前男友前女友的,万一在我们订婚宴上打起来了,那我们还办得下去吗?”
“要不秦疏意就算了,反正赵瑾瑜和她交情也不深。”
凌绝手指顿了顿,“她不会闹。”
谢慕臣就懂了。
“行,到时候我让赵瑾瑜单独给她递帖子。”
……
“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酒吧走廊上,钱呦呦小跑上前挽住秦疏意。
“迷路了。”秦疏意笑笑。
“这边路是有点绕,你刚刚看到什么了,有熟人吗?”
秦疏意摇了摇头,“不是,陌生人,长得有点帅,多看了两眼。”
钱呦呦哈哈大笑,“你说好看的那应该是真的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妹妹我帮你去要下联系方式?”
她姐现在可是单身贵族哎!
天知道她告诉她们她分手那一刻她有多开心。
凌绝这个姐夫听起来很有威慑力,但是明知道他们俩不会结婚,钱呦呦对外人提起都不知道怎么介绍。
而且,真要拿他的身份招摇,还有眩耀的嫌疑,显得她们家多扒着他似的。
在直来直往的钱呦呦看来,身份不明不白的人注定融入不了她们家。
分了皆大欢喜。
这不,她妈都特意批了经费,让她和蒋遇舟俩人带着表姐出来庆祝。
而且她还偷听到,放下一桩心事的周汀兰已经紧锣密鼓地准备起给她姐相亲了。
谈不谈的无所谓,先见见,去去晦气。
秦疏意摇了摇头,“不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钱呦呦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对方是玩咖。
“好吧,唉,长得帅还洁身自好的男人真是稀有物种。”
秦疏意点点头。
跟她爸爸秦渊一样又帅又恋爱脑的确实不多,虽然从小看着恩爱的父母长大,可她一直知道,神仙眷侣难得,普通夫妻更多的是柴米油盐,碎银几两,没有十足完美的婚事。
想起刚刚听到的那句“腻了”,她笑了笑。
对于喜欢新鲜感的人来说,应该本身就很难走入婚姻。
携手几十年,要如何才能不厌倦彼此呢?
对这样的人,利益维系的关系,或许反而更持久。
好在,他们都很清醒。
秦疏意今天穿的是钱呦呦给她挑的一身红色吊带裙,长度刚刚到膝盖上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