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伞,转身独自走入了风雨中。
消瘦优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向墓园的花树尽头。
……
凌绝望着远去的母亲,神色沉默。
秦疏意倏地抬高手中的伞,用伞角轻轻地敲了敲高出她许多的另一把伞的伞面。
对上他从空荡小路转过来的视线,她弯了弯眼睛,“或许你可以对戚女士稍微放下点防备,她很关心你。”
凌绝墨黑的睫羽颤了颤,“你又知道?”
秦疏意,“爱有很多种形式,有些没有说出来的,需要用心去感受。”
凌绝,“你总是有这么多道理。”
秦疏意笑,“恩,所以我讲的都对。”
她这样稀有的骄傲臭屁的样子,冲淡了点墓园的肃穆氛围,凌绝心下突然一轻,也歪了下伞,用伞角温柔地碰碰她的伞顶。
“秦疏意,凌慕峰的话不必听,他管不到我。”
在他最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年纪,凌慕峰是别人的好爸爸。
但如今他已不是被绑在匪窝里,猜想父亲会不会来救他,自己又会不会是他的第一选择的小男孩了。
如同当年第一次感受到活人鲜血的味道,第一次意识到只有自救才有出路,他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凌绝不需要名义上的父亲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替他做选择。
他喜欢的,想要保护的,任何人都休想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