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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怪你。你能看到问题,已经是大功一件。”
他走下御阶,一步步走到刘懋的面前,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
“朕的‘皇明速运’,不仅要赚钱,更要养人!”
“所有驿卒,一个都不能少!他们将全部被这个新体系接收!”
“他们将脱下破烂的衣服,换上统一的‘皇明速运’的制服!他们将不再被人随意欺凌克扣,而是能领到一份足以养家糊口的薪俸!”
“朕要让这些原本最不稳定的因素,变成我大明最忠诚,最可靠的一份子!”
“朕要让他们知道,是大明,是朕,给了他们尊严,给了他们活路!”
“朕要从根子上,断了那些流寇的根!断了那些野心家的路!”
朱由检的声音在太和殿中回响,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
一个在另一个时空中,因为被驿站裁撤,而最终举起反旗,敲响了大明丧钟的名字。
李自成!
这一世,朕要让你有路可走,无旗可举!
这一刻,整个皇极殿,鸦雀无声。
所有的官员,无论是之前反对的,还是支持的,全都用一种近乎于仰望神明的目光,看着那个站在大殿中央的年轻帝王。
他们将一连串的事情合在一起,发现了皇帝的计划。
从一开始,皇帝提出要给边军运糖,就不是心血来潮。
那是一个引子。
一个引出运力问题,再引出驿站改革,最终,是为了推出他那个集“赚钱、养人、维稳”于一体的,庞大而又周密的惊天计划!
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祸患,都提前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说是运筹帷幄千里之外毫不过分!
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宗周,这位刚才还直言进谏的老臣,此刻满脸羞愧,他对着朱由检的方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拜,是心悦诚服。
朱由检重新走回御阶之上,坐回了那张冰冷的龙椅。
他看着下方那一张张被彻底折服的脸,知道时机已到。
“刘懋。”
“臣……在!”
“朕命你,即刻组建‘皇明速运’衙门,由你暂代主事之职!”
“户部、兵部、工部,各派一名侍郎,全力协助你!朕给你人,给你钱,给你权力!”
朱由检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好了!”
“皇明速运,军务为先!凡军情急报、朝廷政令,设最高等级,专人专线,昼夜传递,片刻不得延误!由兵部派兵护送,若有差池,一体论罪!”
“其次,开放民用!天下商贾、百姓,皆可付费使用!信件、货物,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所得之利,用于自身开销以及开拓新路线!”
“各地驿站,除官署外,多余房舍可改为客栈,供往来商旅付费歇脚!”
“朕要让这天下所有的驿站、驿卒、马匹,全都给朕动起来,跑起来!”
“朕要让这大明的血脉,重新流动起来!”
“用百姓商贾的钱,养我大明的兵,走我大明的路!”
“这几日,你们几个部门,给朕拿出一个万全的章程来!”
“都听明白了吗?!”
话音落下。
满朝文武,无论官阶高低,无论派系如何,尽皆跪倒在地,山呼海啸!
“臣等,遵旨!”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极殿的山呼万岁之声,犹在耳边回响。
但当朱由检重新回到乾清宫时,所有的喧嚣与臣服,都如同潮水般退去。
剩下的,只有权力和算计。
“皇明速运”的蓝图,很宏大,很完美。
但朱由检比谁都清楚,再完美的蓝图,交到一群心怀鬼胎的工匠手里,最终造出来的,也只会是一个扭曲的怪物。
他绝不允许。
这是他撬动整个大明,改变天下格局的第一根杠杆。
他要的,是绝对的掌控!
“大伴。”朱由检的声音,轻飘飘的。
“奴婢在。”王承恩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跪伏在地。
“今天在朝上,朕很高兴,看到了还有许多人,为了国家社稷,敢于直言。”
王承恩的头,埋得更低了。
“朕也很失望。”朱由检的语气骤然转冷,“朕看到了更多的人,尸位素餐,固步自封。”
“他们的脑子,还停留在从前!他们的眼睛,只看得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朕想拉着他们往前走,他们却死死地抱着祖宗的牌位,哭喊着说朕要刨了他们的根!”
朱由检冷笑一声。
“可笑!”
“朕的‘皇明速运’,是一块前所未有的肥肉。这么大一块肉,你说,会不会有苍蝇闻着味儿就扑上来?”
王承恩身体不动,回到:“回陛下,苍蝇……逐臭而生,无孔不入。”
“说得好。”
“朕要建一个新体系,就免不了要